“咔嚓!”太师椅扶手终于承受不住巨力,碎裂开来,掉落一地,胜含光长时间沉默之后,终于睁开一双虎目,缓缓开口……
温玉如心中一紧,丈夫受此刺激,沉默许久,再度开口,定是一阵狂风暴雨,雷霆震怒……一个盛怒之下,一个脾气倔强,这可怎么办!
“邪儿!你父亲费尽心血,付出极大的代价为你夺得胜邪宝剑,原想助你早日剑法有成……可谁知道你居然不愿练剑,偏偏喜欢那些奇门兵器,至今不愿蕴剑,各类剑法也不曾用心习练!”
温玉如本想居中缓和,可说着说着想起了丈夫为此付出的血汗,和这些年承受的巨大压力、冷嘲热讽,今日又受此大辱,心下悲戚,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陈年旧事不必再提!”胜含光摆摆大手,却并没有发脾气,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显疲惫:“‘胜邪’宝剑乃是上古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神剑之一,乃是一柄巨剑,风格粗犷,适合大开大合的剑法。论外形,论脾性确实与我儿不相适宜,如我儿确实不喜此剑,不必强求,咱们可以另想办法。”
“胜邪既然喜欢稀奇古怪的武器,那天下宝剑中奇门也不在少数,前些时日我曾联系几名生死之交,他们愿意相助。”
“勾剑之‘吴钩’在我一位好友手中收藏,只需一封书信便可要来。”
“双剑之‘日月双股’也有消息,我儿若愿意,为父也能托人寻找。”
“奇剑之‘竹枝’就在宗内藏剑洞中,为父舍了老脸,托个人情,耗费些功劳也能取来。”
“软剑之‘紫薇软剑’在你母亲的一位闺中密友处,只要你母亲开口,也不成问题。”
“怪剑之‘金蛇剑’听说过段时间会拍卖,为父也有分把握获得。”
“胜邪,你说你喜欢哪个?”胜含光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去,绝对会惊得目瞪口呆,他所说这些可都是名剑,一般人穷毕生之精力也不见得能够见到一柄,他居然都有办法获得。
一直沉默不语的胜邪此时想到父亲为了刚出生的自己甘冒奇险,身受重伤夺得‘胜邪’宝剑。
这些年来因为自己拒不练剑而受尽宗内上下冷嘲热讽,有苦说不出,今天的遭遇更是连自己都心疼父亲。
可他不仅没有发火,却依旧殚精竭力为自己谋划,胜邪知道,父亲说得轻松,可是那些宝剑各个都是难得的名剑,若想得到,必然没有那般轻描淡写,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可想而知,父亲那般骄傲的人,要为了自己的事情,托多少人情,说多少好话……
想到此处,倔强如胜邪也忍不住热泪满眶,颤声道:“父亲!母亲!是孩儿不孝,你二人承受着重重压力,劳心费力,孩儿不仅不能为父母分忧解难。反而这么多年让你们为了孩儿练剑之事劳心费力,还要受人冷嘲热讽……”
“邪儿不必说这些,为人父母哪能不为子女操心。我们做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只要你好,我们付出再多也都值得。”温玉如见儿子难得动情,直觉事情有了转机,连忙柔声安慰道。
“是啊!也不是父母狠心,非要逼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而是你生在武林宗派之中,一出生便打上了江湖的烙印!已经身不由己,靠人不如靠己,宗门内的情况你也知道,咱们九阳峰的危机随时可能爆发,就是父母至亲都无法保你一生平安,只有练就一身惊人的艺业,才能够保护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二路。故此,我们才会如此迫切要你练剑!”
“为父虽然十多年来不曾踏出清源山一步,却也知道,如今天下暗波涌动,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往远了看,这些年江湖动荡愈演愈烈,天下局势波云诡谲,是乱世将至之相。往近了看,咱们青源剑派多年来小人当道,把好端端个清源剑派弄得乌烟瘴气,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胜含光说着站起身来,伸手将胜邪扶起来。
“再说眼前,宗内大比将至,大比前的峰内小比也为期不远。而马上就是你十五岁生日,到时行了加冠之礼,我儿便是成年人,必须参加峰内小比和宗内大比。若再不能有自保之力,如何让父母放心。虽然峰内小比有为父在,你不会有什么事情……”
“你真的觉得在咱们九阳峰,邪儿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么!你忘了邪儿幼时是如何莫名其妙坠入深谷的了?你不觉得今天莫青主师徒太过明目张胆了么?”温玉如冷笑一声,斜睨着丈夫反问道。
“这……”胜含光在爱妻的提醒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咬着牙道,“宗内这些家伙,鼠目寸光,危机就在眼前,却视而不见,只懂得花心思搞这些阴谋诡计。某家的含光剑多年不露锋芒,还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
“那些跳梁小丑不理也罢,你心中有分寸就好。”温玉如点到即止,又转头对儿子,无可奈何道,“只是邪儿练剑之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邪儿这些年其实也不算荒废,拳脚身法等基本功样样扎实,更是博览群书,听的书被他看了大半。内力修为也不曾落下。如你也看得出来,就连玉真子那老家伙也说,邪儿这些年内力修炼并没有停滞不前,反而大有长进。”
“只是没有蕴养贴身宝剑,无器与气相配合,事倍功半,自然无法突飞猛进。不过邪儿确实天资不凡,即便如此内力进境依旧还算不错!”胜含光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