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邪看出帝姬舞神色为难,暗怪自己太过鲁莽,连忙道:“是在下唐突了,师门秘密联络之处怎可带外人前往,再说在下也另有要事去办!”
“本宫并非此意!”帝姬舞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恢复了冷静,“恩人出手相救自非外人,而且只是一临时联络点,并不涉及师门秘辛,本宫只是怕连累了恩人,其实就是在雷州汇合,按时间算师叔师伯她们应该已经到了!”
倒不是帝姬舞轻信胜邪,她也自有考量,一来胜邪是她的救命恩人,二来听胜邪分析之后,她感觉凭自己的能力很难独自平安前去与师门长辈汇合。
而且为了防止意外,此次前来接应她们的师叔师伯乃是上代公孙大娘记名弟子中最出色的几位,她们聚在一起实力极其强大,足以应对意外。
“雷州是南汉国最南端,与崖州岛只隔着一道海峡……稍微绕一点路,倒是并不耽搁多长时间。”胜邪思索片刻便决定送帝姬舞一程。
二人休息过后,帝姬舞便请教胜邪乔装技巧,胜邪也不藏私,细心教导。
“乔装最重要的是要模仿,例如帝姬先前乔装一个村妇,你就要事先对村妇仔细观察,认真分析她们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行走坐卧,这样才能惟妙惟肖,让人难以察觉。而帝姬之前虽做村妇打扮,但行走间却依旧袅袅娜娜,仪态不凡,让人一看便觉得别扭、突兀。”胜邪直言不讳。
“帝姬可能没有机会接触到村妇,那应该见过仆妇、丫鬟、嬷嬷等人,她们每个人的言行举止之间各有差距……”胜邪循循善诱。
“恩公所言极是,本宫先前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此时想来确实不同,却又说不上来有什么区别!”帝姬舞羞愧道。
“帝姬本是天家贵胄,怎会注意这些……在下也是从小不务正业,偏爱些稀奇古怪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这才有所了解。”胜邪笑道,帝姬舞在很多地方与他极为相似,又因为突逢变故,惹人怜爱,让胜邪不由自主想要关心她,
“本宫日后自会注意观察各色人等,其实这和练舞蹈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师父曾经让我与仙鹤共处数月,以学习其神蕴,也曾与孔雀共度无数日夜,模仿其形态。”帝姬舞若有所悟。
“这便更好,帝姬聪慧,触类旁通,自是一学就会……”胜邪赞道,开始讲解乔装打扮的其他注意事项,帝姬舞果然一点就透,快速掌握,胜邪大为惊叹。
“可是如今急切间该如何模仿……”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细致讲解,胜邪决定开始赶路,帝姬舞顿时急道。
“无妨!既然一时之间难以模仿,那便本色出演!帝姬乔装大家闺秀总不会有问题吧!而我则乔装一位公子哥儿,富家公子小姐出游者甚多,不会引起怀疑的!”胜邪早有打算。
“不错!还是恩公思虑周全!”帝姬舞转忧为喜。
第二天一早,县城中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头戴白玉冠,腰挂玉佩,身披白色公子衫,正是胜邪,他用“千幻面具”调整了一番容貌,看起来更加文质彬彬。
女的容貌娇美,粉色百褶裙,披着薄纱斗篷,浅施淡妆,莲步款款,一看就是名门闺秀,正是帝姬舞经过胜邪调教之后,完美乔装大家闺秀,她自身化妆技术高超,略加修饰,就与原本容貌迥然不同,却依旧清秀娇美。
路人纷纷偷偷看向这俊美的二人,大姑娘小媳妇娇羞地望着胜邪,男人们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帝姬舞。
胜邪对暗送秋波的女子们不屑一顾,却恶狠狠瞪着敢窥觑帝姬舞的汉子们,怒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公子挖了你们的狗眼!”
汉子们怒目而视,纷纷摩拳擦掌,胜邪冷哼一声手中把玩着“八宝遮云伞”变幻成的巨大铁扇,“啪!”一声铁扇轻描淡写地拍在路旁一棵树上,留下深深的凹痕,让汉子们不得不知难而退。
漠北双鳄已经通知了南汉国的当地官员,石保瑭和各诸侯之间虽然存在竞争,可是在绞杀帝族残余力量这一点上是一致的。
故而今天县城里隐隐约约多了不少目光犀利,盯着每个路人仔细打量的人影。
而胜邪和帝姬舞一进城就已经被盯上,不过暗中观察的几人看道胜邪的做派,便不再注意胜邪和帝姬舞二人,在他们心中昨夜逃走的二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此处。
胜邪大摇大摆在前开路,帝姬舞一步一摇跟在后边,二人来到城中最大的车马行,胜邪趾高气昂拍出一张银票,傲声道:“把你们最好的马车拉出来,本公子买了!”
“表妹,昨夜雨太大,那车夫又不中用,车子毁了不说,若不是本公子武艺高强,差点让表妹受伤,表哥一早便把那车夫一顿胖揍,让他滚蛋,爹爹吩咐出门在外不能太过招摇,要不然非让那车夫偿命不可!今天表哥亲自驾车,绝对万无一失!”胜邪拍着胸脯保证道。
车马行老板低着头撇撇嘴,心中暗骂:“你这还不算招摇……”
不过他看见银票上的数字时,眼神一亮,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点头哈腰道:“两位贵客这边请,这边请……”
“小二,把最好的马车拉出来!”老板冲着后边喊道。
片刻后小二从后院赶出一辆由两匹颇为神骏的高头大马拉着的,装饰豪华的马车来。
胜邪围着马车转了两圈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皱着眉头正要说话,车马行的老板连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