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段奕刚好叫了一声:“辰!”
楚辰回头。
余洁抬头。
时间刹那间静止……
余洁惊在那里,从看到他的背影开始,到他转过身来,她已经不能有任何的反应。他的一双眼睛,依旧淡定而从容,此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慌乱,想也没想地挣开了被段奕紧紧握住的手,背在身后,颤抖着唇吐出几个字:
“辰……哥哥……”
楚辰努力地冲她笑着,忽略她和他身上的衣服,钥匙和锁的完美搭配,黑色与白色的互补,忽略他和她紧紧相牵的双手,忽略她的惊慌失措、惴惴不安,嘴角绽开一个笑容,用清朗的声音缓缓道:“小洁,我来了……”
辰哥哥?
小洁?
段奕突然心慌了起来,她……她挣开了自己的手,在看到他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要和自己撇清关系!要松开自己的手!
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不会傻到认为余洁也和那些女生一样被楚辰的英俊所迷。
他的左手在身侧握紧了拳头,却固执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紧到余洁吃痛地皱紧了眉头,他却依旧不肯放开分毫,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灿烂无比,可眼底却分明苦涩万分:“辰,我们去咖啡屋坐坐吧。”
“好。”楚辰笑道,依旧是纤尘不染的干净和从容,除了心口瞬间的疼痛……
周围的女生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三个人走远,这是什么状况?天才少年和这个陌生的帅哥之间貌似会发生一段战争!可是,没人敢跟过去看,谁都知道天才少年段奕不好惹,而这样诡异的气氛,似乎不适合去凑热闹呢!
只是,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叫余洁的女生了!简直就是女生宿舍公敌!众女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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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洁一步一步跟在他们后面,不敢抬头去看,谁都不敢看!心里乱得找不到一丝的清明,为什么看到了他,她就变得如此心虚了呢?他为什么会来新林?
其实,从看到那只维尼小熊开始,她就已经迷失了心神,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悔恨懊恼,她又挣了挣,终于,段奕一点一点松开了手,看向她的眼里有疼痛在翻滚着,连带着她的心也狠狠地痛了起来……
她不敢再去看他!
谁也不想看!
心语咖啡屋分为三层,最高层有浪漫的雅间,高高的旋转楼梯设计,虽然有些陡,却雅致而有情调,可三人谁也没有心思去欣赏。
段奕走在最前面带路,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沉重地迈着,踩得楼梯似乎都颤抖起来。楚辰走在他的后面,似乎在努力想着什么,眉头微锁,高大而清瘦的背影越发的瘦了,浑身被一种悲哀的气氛笼罩着。
余洁咬着下唇一步一步跟着他们,渐渐地落在了后面,跟他们隔了很远很远,段奕在转角时看了她一眼,蹙紧的眉头,隐忍的怒气和深深的痛楚……
余洁心里一痛,脚下一滑,身体直直往下倒去……
旋转楼梯,坡度太陡……她一直滚到了最低的那一层台阶……
心智从未有过的不清不楚,头从未有过的疼痛,除了眼前两个男生惨白的脸色和痛苦的呼喊,什么也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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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床上,她安静地睡着,头上缠着一圈圈白色的纱布,脸色也是苍白如纸,手臂上还在打着点滴。从那么高的楼梯滚下去,怎么会不要紧?好在楼梯是木制的,那时她的头磕在了底部的金属上,鲜红的血就那样流了下来,顿时昏迷不醒……
楚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这就是他喜欢了十几年的女孩子吗?从来就不敢这样看着她,从来就不敢去伤害她。
因为单纯脆弱到好像一碰就会碎,像极了她的星座——水瓶。可是自己还是伤害了她,从一开始就在伤害她,既然知道了不能够给她幸福,为什么不肯放手呢?而知道了自己不能没有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
他,后悔了……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眼、脸颊、唇……
为什么都这么冰冷?小洁,我曾经不只一次地想着,如果我变成了回忆,你会怎么样?
现在,你会怎么样?
余洁在沉沉的黑暗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摩挲着自己的脸,温暖的,轻柔的,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辰哥哥……
眼前人温柔地笑着,一如过去那么多年的笑容一样干净而温和,就像是春天的阳光般……
是他吗?
对了,是他!他来了,从遥远的北京来到了她的身边
……
她一直在等的人啊!固执地要他来宣布开始或者结束的人啊!现在,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
楚辰见她轻轻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着,那眼神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有着无数的话要说。可是还没有说出话来,眼里的水汽却越聚越多,渐渐地大颗的泪滴滑过了她的眼角。
他的心登时便慌了,不是这样的,小洁,我不要这样的结果……不要你的泪……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擦不完。
他的心疼痛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呢?她的眼里满是无助与失望,他真的伤害她了吗?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从来都不肯去伤害她,宁愿自己痛上百倍也强忍着不去告诉她!就算是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