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让在马夫们让开的位置上坐下来,面对着一闪一闪的火光,思绪慢慢的安定下来。
就这样,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豫让跟一群地位低下、满脸堆笑、满身充满刺鼻的马粪味道的马夫们在矮小的屋子里烤火,谈世间万物。
从众人的谈话中,豫让得知猴三其实不姓候,只是身材瘦弱见人低三下四,便被范府那些下人称为“猴三”,久而久之连马夫们也都叫他“猴三”,年轻点的就叫他“三哥”,至于他真名叫什么,大家倒是不记得了。而且他还知道猴三真的在偷马料,而且一直在偷,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是所有的马夫却没有一个说出这件事情。
原因是猴三一家人老少共计六口人,吃喝都是问题,经常会把马料中剩余的豆子和稷等偷回家给家人吃。要知道在那个连吃都不能保证的年代,能够吃上这些东西也算不错了。
这里没有金戈铁马的战场,这里没有钟鼓乐之的晚宴,这里更没有仁人雅士的高雅的谈吐,这里只有马夫们低级趣味的玩笑和低声下气的待人接物。这里距离他的理想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这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是他所要面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