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章蔓枝终于明白了,看来智瑶是真的要对仇犹下手了。
一般情况下,安排使臣大多为朝中的大臣,如果一个国家的国君或者执政将自己的亲信派往邻国出使,除了探究这个国家的实力之外,还有一重意思那就是顺便探路。由于从绛都前往仇犹一路上山高林密,困难险阻重重,智开此行的的目的除了迷惑仇犹之外,另一重目的就是前来探路。
“宰相大人,这有什么不对吗?”见到赤章蔓枝如此紧张,智开不解的问道。
赤章蔓枝收敛了一下紧张的情绪,随即问道,“贵使这次前来仇犹,除了两国修好之外,不会有其他目的吧?”
智开一愣,人言仇犹宰相乃是中原通,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但智开也是出使过诸多国家的人,什么样的场面也见过,于是说道:“出使就是出使,除了两国交好之外,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目的,宰相大人若有疑惑不妨直说出来。”
“据我所知晋国乃是执政负责制,也就是说执政大人就是晋国的实际掌权者,作为执政大人的儿子亲自前往一个小小的仇犹,不会这么单纯吧?”
“宰相大人所言不差,晋国确实是执政负责制,但执政大人能派自己的儿子前来仇犹,足见执政大人对与仇犹交好的真诚之心。我想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绕来绕去,也绕不出个结果,赤章蔓枝可不愿意继续在绕下去,于是直接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可就直说了,我想执政大人既然能派儿子亲自来仇犹,除了迷惑仇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为了消灭仇犹前来探路。”
听完赤章蔓枝的话,智开猛吃一惊,看来今天的这些鲜虞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么简单了,他们中间已经有一些相当优秀的人才。但是智开也不会被吓到,稍稍平息情绪哈哈一笑,“宰相大人可真会开玩笑,一个小小的仇犹不过就晋国一个郡县之地,而且山高林密,不宜耕种,也值得晋国兴师动众的来讨伐?实话告诉你,我们之所以与仇犹交好,也仅仅是为了晋国北部的安定罢了。”
随后智开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也知道仇犹之立国以来,虽多次受到晋国的打击,也多次亡国,但每过一段时间总能够在原来的地方重新站立起来,这确实很是令晋国头痛,如何彻底解决晋国北部的隐患,执政大人经过考虑还是认为应该以和为贵。也就是说只有永世交好方能彻底解决隐患,故而派我前来。宰相大人您是多虑了。”
智开的话看似很有道理,但经过多年对中原的了解,赤章蔓枝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放心,“既然如此,那就是老夫怪罪贵使了,来,老夫先干一樽,算是赔罪。”
离开驿馆,赤章蔓枝重新回到府里,这一夜他似睡非睡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仇犹王再次召见智开,“贵使大人,我国决定与晋国交好,两国互通有无,永不犯境。”
“请大王在国书上签字。”
仇犹王高兴的在国书上签上了名字,盖上大印。双方收好国书之后,仇犹王道:“寡人已经在殿外的草地上烤好牛羊肉,请贵使前往赴宴。宰相大人也一同前往。”
仇犹不同于中原在大殿内设宴款待使臣,而是在草地上烤好牛羊肉,一边饮酒一边吃肉,并安排上异域歌舞款待使臣。
随后仇犹王换好衣服,带上陈香妃来到宴会现场。
智开望着仇犹王身边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陈香妃,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在这荒天蛮地里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更主要的是这女子的身上还散发着中原女子从来没有过的香味,这种香味似梦似幻,给人一种迷人的气味。
“这猪头一样的仇犹王竟然还有这么一位迷人的王妃,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智开心中暗暗骂道。
“贵使大人,羊肉已经烤好了,请尝尝。”就在智开的思绪不知道走哪之际,仇犹王说道。
“哦,请请请。”
仇犹王、赤章蔓枝、智开、陈香妃等人边吃边聊着。
“感谢晋国对仇犹的关爱,有了晋国的这口大钟,今后国家一旦有什么事请,大钟一敲,声震千里,四面八方的人都能够听见,这可是多好的事情啊!”仇犹王对智开说道。
“只是这大钟从晋国运过来,远隔千里,加之道路险阻,不好运啊。”智开惋惜的说道。
“这有何难,今天之后我将派十万军民,加紧修筑道路,今年秋十月之前,一定会修出一条像样的道路来。”仇犹王豪爽的说道。
仇犹王此话一出,赤章蔓枝的心“咯噔”一下,一旦道路打通,仇犹国就失去了最后的屏障,一旦晋国翻脸,再次攻打仇犹那可就是一马平川了,“大王,此事是不是需要考虑一下。”
“不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要运大钟进来,不修路能行吗?”仇犹王不以为然的说道。
当着智开的面,赤章蔓枝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仇犹王已经答应修路,智开心中的结解开了,于是说道:“今秋十月,晋国将派兵将大钟送给仇犹,届时两国将犹如一家了。”
一听到晋国要运大钟进城,赤章曼枝急忙说道,“不可,到时候就不用晋国派兵送钟了,我们仇犹可以派兵前往晋国自己去取。”
智开一愣,旋即笑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我们去取和晋国送过来有什么不一样吗?”仇犹王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看晋国送过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