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事情总算是安排完了,赵鞅终于可以带着董安于等人前往赵氏的封邑。
他们沿着汾水谷地,一路向北而去。
远离都城,大家都非常高兴,一路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很快赵鞅的车架来到了一座不大的山前,山不算好高,但远远望去却很是陡峭。
“这是什么地方?”赵鞅指着山间的小道问道。
“主公,这个地方名叫羊肠坂。”董安于到底是见多识广,赶紧回答道。
“羊肠坂?”赵鞅望着曲曲弯弯的小道直通山顶,脸上露出一点难色,要走出这条山道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龙不好今天晚上要在山间过夜了。
一想到要在山里过夜,赵鞅李静命令所有的人加快脚步,驾车上山。越往上走,山道愈发的崎岖。赵鞅的车驾是不是的会陷进山间的泥泞里,随身所带的几个仆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不能把车架推出来。万般无奈之下,家臣们只好下车帮助推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赵鞅的车驾推出了泥泞,看着一路上的泥泞,家臣们也不再上车,帮着赵鞅推车前行。
见自己的家臣个个对自己如此忠诚,赵鞅心中甚是感激,“感谢诸位家臣了,有你么跟我一起同甘共苦,赵氏必将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赵鞅千恩万谢的感谢诸位家臣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家臣扛着长戈,甩开臂膀摇头晃脑的走在了前面。
“这是何人?”赵鞅脸一沉问道:“这是何人?”
董安于回答道:“他名叫虎会。”
“虎会?”赵鞅想了想道:“哦---,这个人我记得,好像是去年才来到我赵府的。我记得当时的他穷困潦倒,还是你推荐给我的。”
“对,是老臣推荐给主公的。”
“哼---,一个刚来的家臣竟然如此不懂规矩,你们这些在赵府呆了多年的老臣都知道给本卿推车,你看看他一个新来的竟然扛着戈,摇头晃脑,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我要当面质问他。”这样生气的对董安于道。
“诺---”
不一会儿,虎会被叫到了赵鞅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公的话,臣名叫虎会。”虽然从赵鞅的话里虎会听出了不悦,但他还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虎会,我切问你,我上这条坡的时候,臣子都出力帮助推车,惟独你不帮助我推车,扛着戈一边走路一边唱歌。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家主吗?”随后赵鞅气愤的质问道:“你说说你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侮辱主公。”虎会答道。
“哼---,既然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侮辱主公,那你说说
身为臣子侮辱主公,该当何罪?”
虎会道:“身为臣子侮辱主公,罪该死上加死。”
死上加死?
赵鞅一听这话有些不懂了,“死就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死上加死。什么叫死上加死?”
虎会回答道:“死上加死就是自己被处死,妻子儿女也要被处死,就叫死上加死(有点像后世的株连之罪)。”随后虎会话音一转问道:“主公,您听说过身为家主侮辱臣子的事吗?”
嗯?
赵鞅愣住了,“我没听说过家主侮辱臣子的事情。说说身为家主侮辱了臣子,又会怎样?”
虎会把手中的长戈往地上一插说道:“身为家主侮辱了他的臣子,那么足智多谋的臣子就不会为他继续出谋划策,能言善辩的人就不会为他出使他国,能征善战的人就不会为他拼命战斗。主公试想一下,足智多谋的人不出谋划策,国家就危险了;能言善辩的人不出使他国,与他国邦交就断绝了;能征善战的人不拼命战斗,边境就要遭到侵犯。请问主公,您让这些有能力的家臣帮您推车,是不是在侮辱他们?”
虽然虎会的话有些牵强,不就是让你推个车吗,哪有那么严重后果?
但是虎会是一个执拗的人,在他看来家臣就是帮助主公出谋划策的,而不是帮主公推车的仆从。在虎会看来推车那是下人们干的事情,让家臣推车,那可是对他们的侮辱,当然就不愿意干了。
听完虎会的话,赵鞅虽然生气,但也意识到虎会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于是跳下车对诸位家臣道:“坐车时间长了,我也很难受啊!我们一起走过眼前的这道山梁如何?”
说罢带着驾车一起向山上走去,很快就出了羊肠坂。
出了羊肠坂,又是一望无际的汾水谷地,地势平坦,道路也宽阔了,赵鞅等人继续上车一路向北而去。
很快大半天的路程就过去了。
“主公,前面就是我们自己的封邑了。”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的原野,董安于对赵鞅道。
赵鞅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原野,一派生机昂然的收获景象映入眼帘。只见大山的脚下,良田一块接着一块铺在辽阔的田野上,田野的旁边一条不大的河流沿着山边缓缓流过,最后流入汾水。
此时庄稼已经成熟,农夫们正在收获庄稼。
“好啊!带着自己的封邑上,我就像回到家一样啊!”来到自己的封邑上,赵鞅的心情一下子打好起来,“走走走,我们一起下车走走。”
随后赵鞅跳下车,带着董安于等家臣一起走在自家的封邑上,连日来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开阔起来。
“我好想记得这座山名叫龙山来着。”望着北面不远处的山脉,赵鞅对董安于道。毕竟是自家的封邑,赵鞅多少还是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