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小凡站出来怒怼自己,鹿涵哼了一声:“什么好了伤疤忘了痛?叶小凡,你想干什么?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想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的地方!”
看他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叶小凡暗自鄙夷。
“鹿涵同学,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么?倒是你,左一口农村娃,右一口农村娃,言辞激烈,极尽侮辱之能事,跟泼妇骂街似的,到底是谁在撒野?”
叶小凡嘿嘿道。
“你……”鹿涵顿时哑然,但强作嘴硬,指着他鼻子道,“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
“嘿,我胡搅蛮缠?”
叶小凡笑了笑,哼道:“我说鹿涵同学,你嘲讽我不要紧,可你只言片语间,尽是侮辱我们农村人,这就太过分了吧?靠,咱们农村人都是凭自己的双手吃饭,你特么凭什么辱骂?别忘了,你祖上三代,难道就不是农村人?”
“这……”鹿涵无法反驳。
事实上,他的高祖那一辈人,还真是苦哈哈的农民,要不是爷爷参加了民族解放战争,后来从部队复员担任上了地方政府要员,然后步步高升,如今哪有他这个权贵子弟的存在?
“咱们华夏有13亿万人口,农村人就占了大半,他们不少人务农,甚至进城打工,可以说,他们既是生产者,又是建设者,咱们华夏改革开放几十年,若没有咱们农村人,咱们国家能发展得这么快?我看你鹿涵,是脑子进水了,竟敢如此辱骂我们农村人!”
叶小凡越说越激昂,忽然抬手起来,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红木茶几上。
啪的一声,红木茶几竟然四分五裂地散了架。
这一手,当场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薛老爷子在内。
所有人都被他气势所慑,谁也不敢开口,而且隐隐觉得,他话糙理不糙,很有道理。
不过,与其他人不同,薛老爷子的老眼之中异彩连连,不知在转动着什么念头。
至于薛冰妍,震惊之余,却是好气又好笑,这个坏人,就算有理,也别那么激动嘛!
而鹿涵,则是给吓得差点尿裤子,这可是红木茶几,这家伙一巴掌就拍散架了,好妖孽!
此时的叶小凡,显然是正在兴头上,浑然忘记了方才的失态,继续冲鹿涵喝道:“我也真是奇了怪了,你鹿涵张口一个农村娃,闭口一个农村娃,难道你这个城里娃就天生高贵?”
“哼,别扯淡了,你这种人除了长了一张小白脸,骗骗花痴小女生还行,于国于民,又有何用?我要是你老爸,当年就该把你射墙上,省得浪费粮食,丢人现眼。”
射墙上?
周围众人一听这个词,均有些目瞪口呆,这小子,这种话都敢往外说啊。
男的还好点,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容,而女的就有些尴尬了,个个脸色微红。
特别是薛冰妍,听他在自己家人和亲朋好友面前大放厥词,连荤段子都说出来了,一时羞赧不堪到了极点。
原以为给他装扮一番,让他看起来正派一点,没想到几句话出来,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薛冰妍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只听叶小凡继续喝道:“还有,鹿涵同学,你给我弄清楚了,咱们今天的老寿星薛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也是农村人出身,若不是他们老一辈革命家抛头颅洒热血,才建立起了新华夏,不然哪有咱们今天的幸福生活?你特么的倒好,竟然连薛老爷子都敢骂?我不得不说,你很好,很强大,你的胆子比我大得多了!”
屋中众人一听,顿时心中一凛,这小子牛叉,竟然把今日的老寿星都抬出来了,虽有点牵强附会,但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年纪轻轻就懂借势,不简单啊。
薛老爷子倒是笑呵呵的,一副不改声色的样子,但一双眼睛里,对他滔滔不绝的雄辩之才反倒满是欣赏之色。
薛冰妍一直在留意爷爷的神色,见他没有生气,心中忐忑才慢慢放了下来,不过,在她内心深处,对叶小凡也有些埋怨,这坏人,真是坏透了,没事扯咱爷爷身上干什么?
此时此刻的鹿涵,浑身冷汗,妈的,这个叶小凡,真是牙尖嘴利,明明一桩小事,给他一番东拉西扯,竟然扯到薛老爷子头上去了,如今被骂,他也只有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了。
不过,他也算是有点急智,道:“叶小凡,你莫净扯这些没用的,也莫要歪曲我的意思,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不起农村人的意思,不过,你与冰妍门不当户不对,那是事实存在的。”
“嘿,门不当户不对,好一个门不当户不对!”叶小凡嗤笑一声,“言下之意,就你跟冰妍门当户对了?拜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你……”鹿涵当场噎住。
他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跟叶小凡一样,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自己跟薛冰妍门当户对。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场起来。
薛冰妍见状,急忙上前,悄悄扯了扯叶小凡衣袖,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少说两句吧,别忘了,今天可是我爷爷的六十大寿呢!”
叶小凡这才醒悟过来,对薛老爷子笑道:“骚瑞,骚瑞,薛老爷子,我刚才激动了点,还请您这位老寿星别见怪啊!”
“呵呵,不怪,不怪……”
薛老爷子摆了摆手,大度一笑:“我这糟老头子,活了这一把年纪,还从未见过你这种仗义执言的年轻人,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