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郁欢吃惊地扬高音量。
“妈妈,我没有喜欢他,没有的!”郁乐乐赶紧表明立场,以为郁欢是担心她被那个叔叔“收买”了。
郁欢心里有气,但她知道与乐乐无关,收了收神色,她问:“乐乐,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那个叔叔每天中午去找你做什么了?”
郁乐乐和盘托出:“他没有做什么。只是问我过的怎么样?吃什么喝什么?在哪儿住?还给我带了很多玩具和零食。他还跟我道歉,说那天不应该去爷爷奶奶家说要带我走……妈妈,这个叔叔为什么这么奇怪?”
郁欢拧眉,望着乐乐疑惑的小脸,她轻轻拍了拍她,“乐乐,以后这个叔叔再去找你你一定要记得告诉妈妈。”
“哦。”郁乐乐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妈妈,我觉得……那个叔叔好像也不是很坏的样子。”
郁欢怔了怔,心情一时很复杂。
其实郁乐乐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个叔叔,是她真正的爸爸么?
这句话,她放在心底很多天了,可是她不敢问妈妈。
在她小小的心里,其实是一直渴望父爱的。即使现在有了爸爸,她也喜欢这个爸爸,可是她知道这不是她真正的爸爸,对于那个真正的爸爸,她还是有向往。
从一开始,妈妈每次见了那个叔叔后都很伤心,到后来叔叔对她莫名其妙的好,她虽然不懂妈妈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叔叔,但也敏感地知道那个叔叔跟自己可能是有关系的。
“不早了,睡吧。”郁欢拉开乐乐床上的被子。
搬来任宅的第二天,已经有人来给乐乐的房间装饰了一番,如今乐乐的房间,已经是一个标准的儿童房,一切以粉色为基调,童真而烂漫。
郁乐乐乖乖地躺下,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郁欢,瞧着她一脸的若有所思,她乖巧地道:“妈妈,晚安。”
“晚安。”亲了亲乐乐的额头,又替她掖好被角,郁欢起身离开。
……
回到卧室,郁欢拿着睡衣去洗了澡。
等到任培勋进房的时候,郁欢已经半躺在床上了,不过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看杂志,也没有拿着手机或是笔电玩,只是一脸怔忡地坐在床头。
任培勋默默地去洗了澡,等他出来时,郁欢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他不悦地皱眉,甩开擦头发的毛巾,他掀开薄被上床,长臂一伸揽她入怀。
“在想什么?”沉沉的嗓音,似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郁欢顺势倒在宽厚温凉的怀中,一只手臂横过他的腰,轻轻抱住,“刚才乐乐跟我说,高子齐这几天每天中午都去看她了。”
任培勋闻言神色不变,似乎早已料到,“所以?”
郁欢有些郁闷地皱眉,忿忿不平地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啊!如果他想当好一个爸爸的话,四年前他为什么要抛弃她?既然都已经抛弃了四年,现在再来当一个二十四孝父亲,不是太虚假了么?!”
任培勋挑了挑眉,未作置评。
郁欢也只是想抱怨一下而已,发泄完也就没事了,更加偎近男人的胸怀,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喟叹一声:“唉,算了,管他想干嘛!反正他现在想跟我抢乐乐也抢不赢了!”
原本轻拍她肩膀的大手一顿,任培勋微微眯起了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郁欢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
任培勋的脸色倏地一凝,板正郁欢的身体,盯着她的眼睛:“你说他想跟你抢乐乐也抢不赢是什么意思?”
郁欢忽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不敢直视男人逼迫的眸光,垂下眼眼睫道:“就,就是……反正他别想从我手中抢走乐乐!”
任培勋眸光凛厉地直视着她,不发一语,却是有一种无形的逼迫袭来。
郁欢受不了这男人的样子,摊手承认:“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跟你结婚前,高子齐说他要乐乐的抚养权,正巧那时候我碰到了竞棠哥哥,他如今是律师,我就咨询了一下他。他说……说如果我结婚了,给乐乐一个安稳健康的家庭,乐乐的抚养权就可能不会被抢……”
郁欢后面的话已经越说越小声,直至最后完全垂下头,不敢再看男人的脸色,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沉闷着不敢喘气。
过了一会儿,身边的男人一动没动,也没半分表示,她试探地微微抬眼,斜瞄一眼——
心下一骇,郁欢差点惊叫出声!
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但还是无法控制地睁大了双眼,这男人的脸色太可怕了!
男人深刻俊邃的五官似乎浸在了冰窖内,无处不透着冷气儿,一双黑深幽潭般的眸子,不仅冷厉,还透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这么说,你跟我求婚……是因为乐乐?”微微一顿,任培勋慢慢开口,唇角诡异地扬起一个弧度。
郁欢被吓到了,想不到这男人生气起来是这个恐怖样子!全身的冷意似乎能把人的骨头缝都能冻出冰渣子!
怎么办?
平生不会哄男人,这……
心思陡转间,郁欢忽然想到了一点,立刻气势十足地叉腰,“还说呢?!要是我不求婚,你会跟我结婚?你如果不跟我结婚,到哪去娶到我这么好的老婆?还有啊,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女人都没碰过,说出去像话么?要不是我拯救了你,你还是大龄老处男一个!说起来你应该感激我才对!还有还有啊,虽然是我先向你求的婚,可是是你答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