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觉得把日月神教三个世外高手逼成疯子是一件好事。到时恐怕我们不是在和皇上争江山,而是和疯子争江山……甚至留下的是江山还是废墟都难说。”梦魂深感无力地朝夺魄点了点脑袋,示意他多动点脑子,“日月神教对皇位没有兴趣,其实和我们并非存在不可化解的矛盾……为何就不能成为同一战线?”
“师兄,不是你说的日月神教无法拉拢……”
“我说的是同一战线,并非拉拢……我们支持他们找冥尘麻烦,不就无暇理会我们?”梦魂冷笑点明道。
夺魄倒吸一口冷气,这才觉得师兄想东西确实和自己不在一个层面上!
但细想之下此举不易进行,担忧道:“我看日月神教并非我们轻易可调动。”
“你当你推进柳家庄陆家庄联姻这个必然失败的馊计划时,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把老本一点点赔进去?”梦魂冷哼一声。
“师兄早已另做安排?!”夺魄心惊道,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行策有异样,竟被梦魂插手还蒙在鼓里。
“事情发展虽然有别我的预期,但无伤大雅。”
梦魂示意夺魄过来,在他耳边低语甚久。
夺魄听完如雷惊鸣目瞪口呆,对梦魂的用计之深既有佩服,又有嫉妒。
“接下来可按我说进行下去。但你也该发现神的真实身份暴露对我们反倒不利,柳兴腾知道得太多了,总归是个让人不安的因素……”梦魂意有所指道。
“我明白,我这就去把师兄为我补漏的计划消除隐患……这点手段我信手捏来,不必劳烦师兄出手。”夺魄撇了撇嘴,不像梦魂收敛,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那是自然……中原之地,还是你做主安排为好。”梦魂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
……
九淬坊在当地有一座大别院,不说附近门派,即便是当地朝廷也都找他们订做兵器,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势力。
如今九淬坊旗下几家铁铺都关了门,大院子里一别以往热血朝天的打铁加吆喝声,未完成的铁器全就地仍在作坊中,安静得只能依稀听见断断续续的轻微哭啼。
“老爷,你快来看看宏义吧,这都两天了,连眼皮他都没睁开过……今天来的大夫也说没有办法,只能用参汤灌进去吊着那口气……接下来可怎么办啊……”一年轻貌美的妇人趴在主卧室九淬坊帮主石全身旁,有气无力地哭喊着,院子里依稀可闻的便是她的哭声。
这位是石宏义的生母,也是石全的一位小妾。
所谓母凭子贵,她凭着石宏义的受宠,地位扶摇直上,几乎和石全的正室平起平坐。平日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宠得无法无天,要说石宏义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她也有一份“功劳”。
“大夫都没有办法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石全为了此事也已几天没合过眼睛,瞪着满眼血丝怒气腾腾大喝,吓得妇人差点昏厥过去。
石全怒意宣泄爆发完,慢慢消了气,缓了缓情绪道:“我会再想办法,你别哭坏了身子。”
“还有什么法子?”妇人抹着眼泪胆怯地问。
“这里的大夫不行,我派人到大城里找!大城的大夫也不行,我派人到京城去找!我就不信没有大夫能救宏义的命!”石全气愤地道。
“令郎的命,确实没有大夫能救……”
一声冷哼由内力传音,从远到近。
石全瞪目大惊,这两天座下弟子哪个不知道他火气滔天,为了石宏义和在柳家庄丢的脸气到连旗下店面都不开,哪有敢未请擅来的弟子。
来者定是不速之客!
“来者何人!”
石全爆喝之下刚站起来,三个黑衣蒙面人已推门而入。
看到他们如此轻描淡写闯进来,石全反倒强压怒意,将妇人扶起推到身后。
石全虽然打铁出身,但如果没有点脑子可没办法让九淬坊混到今日盛况。
因为上次已知道石宏义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石全担心任你们行还要来找麻烦,所以早早将旗下主要弟子招回大院坐镇,就连住宅之外都有高阶弟子布防以防不时之需。这三人能完全不惊动自己的弟子从容进来,定非泛泛之辈,石全有自知之明,当然不敢贸然出手。
石全定下心来察言观色,他们九淬坊虽然有钱有势有人脉,可和江湖名流相比也只是小塘小庙罢了,江湖顶尖高手岂会无缘无故找他们麻烦……来者应该有事相寻。
黑衣人中当先一人上前几步。这位黑衣人尽管蒙着脸,但能看得出十分年轻,小小年纪功夫已有火候,不得不让人生畏。他身后两位黑衣人则看得出人至中年,呼吸沉稳有力,定然也是高手。
“我等来自黑鹰堡。”当先的黑衣人淡淡道。
“黑鹰堡?!”石全吓了一哆嗦,黑鹰堡大名如雷贯耳即便他怎么可能没听过,连忙拎起身旁放着的大板斧,“你们来此作甚?我们九淬坊没那个胆子陪你们造反,你们快滚!”
“我们并非为此而来……”黑衣人摆了摆手道。
“那还能为何而来?老实说,你们的生意老子也不敢接,请回吧!”
“哦?令郎的命不要了?”
黑衣人似乎笑了笑,提及心头肉石全闻言不得不稍稍放下斧子。
“你们能救宏义?!”妇人从石全后边挤了出来,为了孩子的命哪会怕面前是匪徒还是财狼,也不会放弃一丝希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