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夏季的炎热初露端倪。
景娆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孩子已经有五个月了。
除了每天配合沙曼要求的一系列检查外,景娆最大的乐趣就是和邢佑一起侍弄园子里的花花草草。
自从搬到邢佑这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景娆没有再见过邢佐。
日子平静安然。
邢佑身上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气质,却并不平易近人,反而清冷得有些孤高,像极了那轮高挂苍穹的冷月。
三年的时间景娆不曾读懂过他。
内敛、高冷、疏淡、沉默,这是景娆对他所有的印象,与珊萨妮姐姐描述的不同。
或许,他将那一腔的温柔交予了那一个人,随着她的逝去,曾经的温柔也一同被埋葬。
这就是你倾尽一生也要披上的那道白月光吗,珊萨妮姐姐?
“怎么了?不舒服吗?”邢佑放下手里的剪刀,拨开眼前的花枝。
景娆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他跟以前还是不一样了。以前,有她在的时候,他多数是沉默的。
而她也沉默。
现在,他会主动跟她说话,而她也会笑着回应他。
他们都变了。
“推我去那边吧。”
景娆正准备伸手就被小梅拦下了,景娆笑了笑,徒步跟在他旁边。
“这是什么花?”她指着路旁一大朵艳红的花问道。
“龙船花。”
“这个呢?”
“猴面小龙兰。”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邢佑全身一僵。似曾相识的画面,是多少年前?
记忆中那个眼如星子般灿烂的女孩儿,拉着他的衣袖,一脸好奇的模样——
“哥,你说那颗是什么星?怎么会那么亮呢?”
“北极星。”
“那颗呢?”
“北斗七星。”
“嗯……那这颗呢?”
“大角星。”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记忆的弦筝颤抖着崩裂,那些曾经的记忆走马观花在脑海深处一遍遍演绎,带不走的伤痛,抹不去的哀戚,那是他的珊萨妮……
似是对他的失态毫无所觉,景娆淡笑如故。
沁凉的风吹来,掀起她洁白的裙角,拂乱了那一头青丝。
“我想听你讲。”她说。
他猛然回神,却又是一愣,“讲什么?”
“讲她。”
她是谁,他们都知道。
他笑:“好。从什么地方讲起好呢……就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开始讲吧……”
“那时,她才刚出生,被妈妈抱在怀里,小小的一个,连眼睛都没睁开……”
晚上,狂风大作,下起了磅礴大雨。
景娆腹中一痛,猛然惊醒。
窗外一道闪电飞逝,紧接着平地一声闷雷乍响。
莫名的恐慌揪紧了她的心脏,一种不好的预感孳生,腹中的宝宝似是察觉到来自母体的不安,激烈地挥动手脚。
景娆深呼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胎动的频率也随之减缓。
她松了口气。
砰——
门被人粗鲁地踢开。
景娆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不禁屏住呼吸。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记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照亮了不远处的人影。
满身的酒气,满身的风雨,景娆被吓得搂紧了被子。
邢佐一脸阴霾地向她冲来,一双眼瞳满是暴虐,这是景娆醒来后第二次看见他发狂的模样。
将她一把扯进怀里,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说话!跟我说话啊!”
景娆吃疼地皱紧了眉心。
他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雅,说你爱我……说啊……说你爱我!说!”
她摇头,下一秒,她的唇被他粗鲁地堵住。
粗暴至极的吻,唇舌交缠间,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用力推拒他,专找人体薄弱的穴位下手,可是每次都被他灵活地躲开。
他撑在她上方,邪邪笑开,“你忘了,冥尘的一切是我教的,而你是他教的!”
“邢佐你疯了!”白色的宽大睡裙被他三两下撕掉,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刺激得男人双眼发红。
男人恍若未闻,钳住她的双手愈发用力。
孩子,孩子……
她停止了挣扎,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自眼角滑落,别开头,轻轻说道:“我不会原谅你……”
炽热游走的大掌一顿,男人看着她,像被触及到心底最深处的隐秘伤口,满眼惊痛。
曾经,她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她说,“你知道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不!不!她不能恨他!不能!
他那么爱她,爱到胜过生命!她怎么可以恨他?!
男人挫败地低下了向来惟我独尊的高傲头颅,颤抖着手将她揽入怀中,无声抱紧。
“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你……”薄唇紧贴在她眼角,他低声喃喃,向来冷硬的目光此刻竟像个孩子般茫然无助。
景娆紧闭了眼,泪水无声滑落。
她好想姜育恒,很想,很想……
不,他不会失去她,她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那个男人死了,再也没有人能抢走你……没有……雅,我爱你……”
景娆如坠冰窖……
《京都日报》5月14日报道:我国军方于中缅边境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秘密军事演习。昨日演习中,a038特种战斗机突发意外,坠落深涧,一名战斗机驾驶员连同机中一名高级指挥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