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来了!”景家老大景言信大嗓门儿一出,整个景家都得抖三抖。
景娆最是喜欢这个满身军人气息,爽朗大气的大伯伯,嗖的一下窜出去,两脚一蹬稳稳攀上那个宽厚的背膀。
景言信作为军人的警觉那不是一般的高,反手一拉就要来个过肩摔。景娆也不是吃素的,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双腿死死缠住他的腰腹,任凭他如何大力拉扯就是不松腿,像块牛皮糖似的粘着不放,他这一拉倒把自己弄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景言诺是谁?那是华夏响当当的高级指挥军官,中将军衔,在军营摸爬滚打30年的老油条了,这点儿雕虫小技他还不放在眼里,只当是陪家里的猴孩子们闹着玩儿。这泼皮赖脸的死劲儿一看就知道是自家的娃,碰着磕着也没关系,这次非得给这个死小子点颜色瞧瞧,所以出手也开始干脆利落,毫不留情起来。一拉一抓一摔,每个动作都带着军人刚劲蛮横的力道。
“哎哟!大伯伯你来真的?!痛痛痛……”
“咦?娆……娆娆宝贝?!”一把将背上的女孩儿抓到身前,眼里先是惊愕再瞬间转为狂喜。
“这才刚进家门就先吃了您一顿摔……”景娆撅着嘴抱怨。
“都是大伯的错!大伯的错!来来来……我看看,这手臂都给掐红了。乖乖,还痛不痛?大伯不知道是你,还以为……”
“以为是我吧?”只见一男子正双手插兜,斜倚在门边,一袭银灰色风衣,衣角随风而动,大领立起,领角稍折,此时正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前方两人。
“哇哇!络哥哥你回来啦!娆娆想死你了!mua——”话音刚落人已飞奔到景络怀中,附赠一枚响亮的亲吻。
“小么,你是想我——带你出去瞎疯吧。”
“呃……络哥哥你……嘿嘿……”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景言信看着空空的怀抱一时怔愣,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小宝贝都扑到人家怀里去了。有些讪讪地收回手,还好,宝贝终于知道回家了!心下正当欣慰了几分,谁知一转眼就看见自家儿子嬉皮笑脸地斜靠在一旁,当即火气便蹭蹭的往上窜,止都止不住。要不是那小兔崽子,自己出手能那么没轻没重,还差点儿伤了小宝贝吗?
常常是行动快于思维的景老大大步一迈,毫无预兆地伸手就朝景络耳朵揪去,一边使劲儿还一边数落着,嗓音洪亮,愣是震得景络缩了缩脖颈,满脸菜色:“混蛋小子,你今天又到哪儿惹祸去了?!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老子迟早有天要把你办得服服帖帖,看你还怎么浑……”
景娆连忙退避,这两父子间的战争她实在不宜插手。景络也是时候该被治治了,那些“黑历史”想想都心颤。
虽说不能亲身参与,但看戏也挺有趣,这活生生的父子暴力喜剧档啊!对了,还得拍下来,景络这怂样儿千年难得一见,改天找个机会得好好讹他一笔。
“哎哟喂!您自个儿伤了小么别把气儿往我这儿撒啊!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嫖,四不赌,五不伸手管家里要钱,我哪儿招您了?”
“你……你个混小子,还好意思说,上个星期约了王厅长家千金吃饭,你哪儿去了?不仅不去还找了个叫花子假扮,骗得王家千金团团转,还……”
“还怎么样,你倒是说呀?说不出来了吧!哈哈……哎哟,轻……轻点!”
“还……怎么样了?”将手机放回兜里,娆娆小盆友试探着开口,一双凤眼泛起八卦的绿光。
景老大喘着粗气,一手揪着景络的耳朵还不忘回头对小侄女儿送上一抹类似和蔼的微笑,“乖宝贝儿,这事儿你甭管,先坐下来歇歇,叫福嫂拿个牛奶,一听说你回国了家里都备着呢!别听你哥乱说,他就是皮痒了,今儿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免得屁股翘天上去了……”
“嘿嘿……说不出口了吧!你倒是讲啊,我怎么了我,不就叫了个乞丐逗她玩玩嘛,谁知道那乞丐居然把她给睡了!哈哈……你说那女人蠢不蠢,粉丝都能当鱼翅……”
“你给老子闭嘴!信不信今儿就把你交待在这里了……娆娆,你快把耳朵捂上,这小子满嘴喷粪,你甭理他,快上楼去。”
“哦。”景娆懒懒地应了声,伸手接过福嫂递来的牛奶,还不忘朝福嫂送上一记甜美的微笑,喜得老人家这摸摸那摸摸,满眼欣喜和欣慰。抬步朝楼梯口走去,上了几阶,再稳稳停住,不禁感慨,站得高果然看得远啊!
景言信一愣,“呃……宝贝儿,你这是……”
舔干净粘在上唇的奶沫,再美滋滋地咂咂嘴,她满眼无辜:“不是叫我上楼吗?这里看就挺好……”
“哈哈哈……小么你真……牛!”景络最先反应过来,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朝景娆竖起大拇指,笑得全身颤抖。
景娆朝他翻了个白眼,撇撇嘴,一脸的鄙视,“如此浅显的道理你现在才明白吗?”
“哈哈哈……”景络更是笑得无法抑制,前合后仰。
景言信也被逗乐了,连儿子都顾不上教训快步来到她面前,对准那红彤彤的脸蛋儿就是一口,轻而易举地托起她,就跟小时候一样,“大伯的小宝贝儿长大了,都抱不动了哟!”
景娆被他一脸的胡渣扎得好痒,捧着个奶瓶子咯咯的笑。
一时间三种不同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客厅,连空气里都透着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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