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玲珑坐立难安,怎么办,怎么办……
“王妃娘娘。”府医迟疑道。
长孙玲珑厉眼一瞪,柳眉倒竖,“若是殿下有什么事,本妃绝饶不了你!”
府医顿时跪下,连连求饶,“娘娘饶命,娘娘若是处罚小人,殿下就没人照顾了。况且此时重中之重的是殿下的身体,娘娘应该以殿下为重啊!”
一语惊醒,长孙玲珑顿时平复了呼吸,她回头吩咐道,“来人,去请卫王过府!”
一回到魏府,魏烟华就直冲明月居奔去。她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终于在左手第三个架子下找到个精巧的小匣子,她抱起那个匣子回到桌前,对着它看了良久,手抬了放,放了抬,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去打开。
她怕,真的怕,怕她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
深呼吸几下,魏烟华终于是打开了匣子。只是看了一眼她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突然就挥袖,几乎是甩落了满桌的药材和瓷器。
如珠玉落地,声音清脆至极。
只见那华贵的锦绣间,安静躺着只白色的瓷瓶,瓶身洁白如玉,莹莹闪耀,灼了魏烟华的眼,冷了她的心。
所有的事情在眼前回放,魏烟华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流苏。”
此时此刻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感受,遍体生寒。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竟会是流苏偷了她的药。
先是偷药,后是秦王中毒,再是让她误会于太子,最后让她解毒。一出出,一步步,皆是算准了的,他料准了自己会做出那样的反应,料准了她会与质疑太子,甚至是反目……
魏烟华猛地合上匣子,双手渐紧,李世民,你如此了解我,我该喜还是该悲?
听闻长孙玲珑有急事找他,李玄霸匆匆赶往秦王府,他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二皇嫂找弟可是有急事?”
“三弟做。”长孙玲珑摆摆手,她花容憔悴,神色戚戚,强忍着眼泪道,“三弟,我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才找你的。你二哥,他,他恐怕不行了……”
李玄霸一惊,连茶水也来不及喝,忙道,“怎么回事儿?烟华不是在尽力拖延二哥的毒,以等任先生到来么?”
“殿下怕是等不到任先生了。”长孙若水低声道,“我这话三弟也莫要觉得难听,如今太子爷虎视眈眈,如何能放殿下安康,那任先生十有八九是到不了长安的。”
“二皇嫂,”李玄霸皱皱眉头,“太子爷是我们的大哥,不会罔顾手足!”
长孙玲珑摇摇头,“三弟莫要误解,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求你救救殿下。”
“二皇嫂是要弟亲自去接任先生?”李玄霸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长孙玲珑还是摇头,“不,不是。”
李玄霸不明白了,“弟是莽夫,沙场之事还略知一二,这其他事弟真的是半分不懂,还望二皇嫂直言。”
“三弟不懂,可毓秀县主懂!”长孙若水急切起来,“她必能救殿下。”
李玄霸不解,“烟华不是说过,她无法解那毒。”他见过任唯希,一身风华月朗风清,双眼睿智至极。既然是他制的毒,恐怕除了他,真的没人再有那本事了。
“三弟!”长孙玲珑凄迷道,“就当我这个嫂嫂求你。”
“要是别人,我也不敢奢求能劳烦得动毓秀,可是你不一样。三弟为了心爱的男子,任何女人都会愿意付出一切。”
长孙玲珑的话像惊雷一样,炸的李玄霸脑子乱七八糟的,他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皇嫂,你说什么呢?”
“我不会看错,毓秀看你的眼神,分明是对你有意。”长孙玲珑道,“若是三弟亲自去求她,她必定愿意出手。”
李玄霸面上尴尬,“皇嫂说什么呢,就算我不说,烟华也会拼了命的救活二哥。”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潜意识中,他将这番话听进了心底。
“我这些话还望三弟能放在心上,殿下他的生死就全看二弟了。”长孙玲珑突然跪在李玄霸面前,“三弟若是不答应,我长跪不起。”
“二皇嫂你……”曾几何时他也曾羡慕过二哥,羡慕他有这么好的一个妻子,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愿意去闯一番。
罢了罢了,李玄霸心头良多感慨,“二嫂说的事情,弟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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