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李玄霸这才微微放下心。还好,她没出什么事儿。
看两人的样子魏烟华顿时明白他们想做什么,越过两人,她望了眼稳稳坐着的秦琼,讥讽道,“怎么你们是想硬闯?堂堂秦王妃贤名在外,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想偷师?”
长孙玲珑脸颊微红,面对这种讥讽她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毓秀县主切莫见怪,我只是心急罢了。”
魏烟华眉头一凝,一阵胸闷之感传来,但很快她掩去了这丝不适,一切快得像没有发生一样。若不是李玄霸一直留心她的变化,怕也被她骗过去。
“秦王无事。”魏烟华侧身让过。
长孙玲珑大喜过望,连感谢都忘记说就朝着内室而去,秦琼也跟随而去,两人的步伐都不见停留。只有流苏,她才到魏烟华面前,步子就像被定住一般,怎么也走不动,“我,我……”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还一直注意着房中的动静。
魏烟华并没有看她,自顾自的走下台阶,就连李玄霸也没给她一个眼神。
流苏左右望望,最后还是抵不住心中的担忧,跑了进去。虽然没有看她,但是魏烟华依旧能感受到她的言行,她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多年情谊,竟然是比纸还薄。
流苏,我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你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魏烟华百感交集,她侧过头,李玄霸并没有进去,而是嘴角带着暖暖的笑意凝望着她,他黑如墨玉的眸子中盛着慢慢的担忧。
这个时候,只有他关心自己。
魏烟华脸上也沁出笑意来,只是这个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开就凝住了。腹中翻江倒海的疼,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口污血就吐了出来,瞬间她只觉得脚步虚浮,眼看就站不住了。
李玄霸眼疾手快,拦腰把魏烟华揽如怀中,掌中纤细的腰肢软的蒲柳一般,可他生不出半分其他的心思,“烟华你……”
他说不来了,因为他亲眼看着魏烟华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只剩下慑人的惨白。他忽的就想起那句以明换命的话来,当时他只当是玩笑,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不能在真的话,只是当时他们都不愿相信。
魏烟华气息微弱,娇弱的仿佛立刻就要离去,李玄霸不敢用力,只能捧着怀中的美丽的少女。
“送我回去。”魏烟华闭着双眼,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慢慢冷去,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眼底似乎有水光出现,“我要回魏府,我不要待在这里,送我回去。”
怀中的少女倔强依旧,李玄霸只能点头,“好,我送你回去。”他打横抱起魏烟华,连一声告辞也没说就离开秦王府。
黑暗中,李世民走了好久,他不敢停下脚步,生怕着一停下就再也醒不过来,耳边少女温软的声音早已经消失,就连鼻翼间也在嗅不到她的味道。
她去了哪里?
李世民询问自己,手指上传来的温热让他一惊,她不由想起先前少女口中说的再不相欠的话来。
不可能,魏烟华,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你休想跑!
李世民猛地睁开双眼,眼底的黑暗几乎淹没所有的人,尖锐,霸气,各种神色在他眼底交织。愣了半天,他放凝聚起目光,入目便是妻子喜极而泣的容颜,她眼中滚落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殿下,你终于醒来了。”
“观音婢。”李世民喊出妻子的小字,眼底流露出真实温和来,“莫哭,无论遇见多大的危险,我都没见你哭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长孙玲珑拭去眼角的泪水,破涕而笑,“二郎我只是太过高兴了。”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屋内的几人,秦琼,流苏,以及手下的一些幕僚,可是她呢?口中还有浓重的铁锈味儿还没消散,她人却不见了,李世民不由失望。
方才他昏迷可以死却没有消散,她絮絮叨叨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她竟早与太子相识,太子竟然还是她的义兄!
太子算计就是光明磊落,而他就是耍尽手段。李世民敛下眸子,遮住了眼中的心痛。
“殿下在找谁?”就算是明知故问,长孙玲珑还是这么做了。
“本王昏迷的时候,是魏烟华救的本王吧?她如今人呢?”
长孙若水朝流苏使了个眼色,流苏领命迅速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人就回来了,只是带来的消息却不是那么好。
流苏回来时秦琼已经退下了,李世民正在长孙玲珑的服侍下喝着一碗清汤。流苏走到床前,恭敬有礼,“一刻钟以前卫王抱着一同出了府,守卫说小姐离开时病恹恹,仿佛,仿佛随时会没了气息一般。”
李世民手中的汤匙分毫不动,宛若没有听到魏烟华快死了的消息一样,神色毫无变化,就连善于揣测他心意的长孙玲珑也不知道她此时怎么想的。
“本王知道了。”李世民优雅的擦拭嘴角,“流苏,烟华的身体就教给你照顾了,有风吹草动务必向本王报告。”
流苏身为魏烟华的侍女照顾本就是分内之事,如今从李世民口中说出居然有一种让她监视魏府的感觉。
“奴婢明白。”流苏眼珠子一转,也是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
这番做法长孙玲珑却是不同意,不过殿下大病初愈她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只是心下却有些不喜这个流苏,她眼中功利太强,对殿下的心思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