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李贞沉吟了下说道:“本王与他甚少打交道,除了大朝会以外,私下并无任何交集,但前些时日,倒是让纪王李慎招揽过我,被我拒绝了。”
琅琊王李冲看了一眼沛王李贤,而后也是叹口气,神色凝重道:“在长安发生的太子跟沛王间的冲突,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本来以英王李哲为掩护,想要查探其中内情,但让人料想不到的是,当时的昌明坊等,早就被他布下了天罗地网,英王等旁人,都被他训斥走了,至于后来与沛王之间,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最后是如何化解兄弟恩怨的,到现在怕是没有人足够清楚。”
“沛王一次也没有提及过?”李敬业看了一眼沛王李贤,却是向琅琊王李冲确认道。
“没有提及过,因为后面裴炎事发后,殷王被文成公主利用裴炎外甥等人绑架,而太子则是与沛王、英王三人联手,一夜之间,在长安城西市,救下了殷王李旦,同时也逼迫文成公主服毒自杀,这事儿想来你们都知道,但后来我曾悄悄联系沛王,沛王却对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以及当初昌明坊内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琅琊王李冲神色凝重的说道。
“这样啊。”李敬业稍显失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次太子李弘的无端消失,显然就更加不寻常了,想必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越王李贞看着李敬业有些失落的神情,笑了下说道:“敬业大可不必如此担忧,如今扬州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金陵、润州、甚至是常州,都是唾手可得,如今这里已经完全是你的地盘,哪怕他李弘纵有三头六臂,想要拿下扬州,岂不也是难于登天?”
“话虽如此说,但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能够了解他的动向,岂不是更好?这样我们便能够更加安稳一些不是?”李敬业心中疑虑更甚,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如从前那般得意了。
曹王、越王、琅琊王的到来,看似在给自己助阵,但……总觉得他们像是另有所图,对于自己攻下金陵、润州一事儿,好像并不是很上心。
“对了,敬业,只是不知如今李敬猷等人,如今到达哪里了?润州是否有增强守军?为何李思文却是一直不同意你的招揽呢,他可是你的叔父。”曹王李明看了一眼越王李贞,而后转向李敬业问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叔父李思文一直感恩着先帝对家祖的恩赐,何况他在润州多年,早就把润州当成了自己,那里的百姓……哼,可都是他李思文一人的,自然是不愿意与我共襄盛举了。”李敬业无奈的说道。
但对李敬猷等人如今率兵到达了哪里,却是只字不提,以李思文这个话题給模糊了过去。
就在几人各怀鬼胎时,魏思温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跟喜悦,快步走进大堂,对着众人一一行礼后,而后才说道:“大都督,太子李弘的行迹找到了。”
“什么?”
“在哪里?”
“真的?”
三道不同的干涩声音同时响起,但是语气却是充满了一摸一样的紧张味道。
“离扬州不过三十余里地……。”魏思温看着大唐内的众生相,如实说道。
“什么?”
“这么快?”
“真的?”
“是真的,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就会抵达扬州城内。大都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魏思温刚一接到这一消息时,甚至差点儿吓得坐在了地上。
经过这一路的小跑,紧张震惊的心绪算是平复了一些,脑海里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再进入大堂后,全部扔给了在坐的几位,然后他自己则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但此刻,在坐的几位神情就跟他刚一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一摸一样的,震惊、紧张、无措、茫然四顾。
李敬业望了望曹王李明,曹王李明望了望琅琊王李冲,李冲望着自己父亲越王李贞,而李贞则是把目光投向了李敬业。
几人的目光之中,都是透露着深深的震惊跟不可思议,以及那像是发自内心的忌惮跟惧怕之情。
“怎……怎么会?”李敬业回过神来,再次看向魏思温,艰涩的再次问道。
刚才还一直想要知道太子李弘的动向,如今,当知道太子距离他们不过三十里地时,一下子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一股从未有过的茫然失措感觉,抽空了体内的所有力气,刚才与几位王爷的谈笑风生、豪情壮志还在耳边环绕,但此刻因为大堂的紧张沉闷的氛围,与刚才对比,显得是那么的尴尬跟不和谐。
沛王李贤静静的望着这几个人突然之间,变得犹如丧家之犬的神色,甚至曹王李明跟琅琊王李冲的脸色,比起刚才的红润来,可是要苍白了很多。
“他……他们……太子殿下带了多少兵马?”越王李贞也变得有些结巴了,贤达睿智的神态消散不见,脸上更多的忧虑跟紧张。
“回越王,看样子人数不多,也就是二百骑左右,外加两辆马车……。”魏思温看着李贞的样子,继续如实回答道。
“什么?不可能!”琅琊王差点儿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魏思温怒声质疑道。
带着二百骑兵,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不知道扬州城如今是什么状况?竟然敢带着二百骑兵大摇大摆的进入扬州?送死吗李弘?绝对是胡说八道。
面对琅琊王李冲的质疑,魏思温神情真挚,摊开手解释道:“确实是二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