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对李贤跟李哲显然要上心很多,不像对李弘似的,在学问一途上从来是不管不问。
李贤跟李哲同样也是有备而来,吃完饭后,两人毕恭毕敬的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问题,一一阐述,向李治恭敬的请教。
李治自然也是有问必答,在儿子面前能够彰显自己的学识,让他也是颇有成就感跟骄傲的一件事情。
李治的侃侃而谈,让李贤跟李哲两人双眼冒金星,充满了仰慕跟崇拜,大叹以后定要多向父皇请教,言谈之间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意味,两人的另类马屁,自然也是拍的李治开怀大笑,龙颜大悦。
李弘陪坐在一边无聊的打着哈欠,无论是这些似是而非的先贤古籍里的哲学、还是史书里面对前朝的总结,在李弘看来就是:看古籍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丝毫不知道往前看,不知道勇往无前的开拓创新。两个字,迂腐!
李贤与李治两人不时挑衅的眼光看着李弘,像是在说,看看我们在父皇跟前多受宠,哪像你似的,天天不学无术。
这种低级别的争宠,李弘压根就不放在心上,要不是母后老是暗地里掐自己大腿,恐怕他都要趴在桌上睡着了。
李治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与李贤和李哲扯了半天,这才开始收起笑容,正色的说道:“好了,你俩回自己的宫殿吧,朕还有事儿要考校考校大唐的太子。”
李贤与李哲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同时起身行礼道:“是,儿臣遵旨,儿臣告退。”
李治笑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后,武媚的书房就剩下了李弘与他父母两口子。
用杯盖拨弄着盖碗里的冒着热气的新茶,李治平静的说道:“吐谷浑王诺曷钵和弘化公主率领吐谷浑残兵已经进入了凉州,弘儿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前段时间自己就提醒过父皇,吐蕃与吐谷浑交战一事儿,父皇却不甚在意,任由两国交锋,如今吐谷浑覆灭在即,父皇这才想起来该如何面对吐蕃日渐强大的威胁。
但此刻吐谷浑已经是大势已去,想要从兵强马壮的吐蕃手里复国又是谈何容易?何况,历史上吐谷浑也是被吐蕃在今年彻底灭亡的。
“隋书载:吐谷浑有青海,中有小山。其俗至动辄方牝马与其上,言其龙种。尝得波斯草马放入海,因生骢驹,日行千里,故世称青海驹。这些良驹将来可能就是吐蕃用来对付我大唐的铁骑了。”李弘看着父皇拨弄盖碗,淡淡说道。
“你意如何?”李治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淡淡的问道。
这些年大唐东西两地各自都有用兵,不知为何,在朝堂上有些优柔寡断的父皇,在外事上向来还是有自己的主张。
而且牵扯到外事后,父皇都会像个真正的上位者,从来都是先把别人的意见听一遍在心底,然后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您既然已经收到了吐谷浑王诺曷钵的求援,儿臣想,恐怕吐蕃的使节,此时已经在来长安的路上了吧。吐蕃派遣使臣,不过是想向您陈述为何出兵吐谷浑的理由,来延缓、牵制您迅速出兵吐谷浑。但无论您的态度如何,吐蕃是绝对不会从吐谷浑王城伏俟城撤兵的。”李弘看着悠然自得的李治说道。
武媚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这个时候自己能够坐在这里,就足以说明了现在陛下的心思,三人之间的暗涌还远远没有结束,李治现在也不想结束,他到底还是想看看,无论是自己还是李弘,对于权利的**到底膨胀到了什么份儿上。
毕竟他现在才三十四岁,正值鼎盛时期,无论平时如何看重李弘,但也绝不允许李弘,现在就轻易的触摸龙椅上的权利。
“难得你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你说的很对。诺曷钵希望带领着族人继续往大唐腹地迁徙,吐蕃的禄东赞派遣的使者确实正在路上,不过朕的书桌上还多了一封吐蕃送来的信件。”
“文成姑姑?”李弘惊叹道。
“不错!”李治加重了语气,说道:“文成希望能够再次与大唐和亲,不过被朕拒绝了。”
“禄东赞这个老东西怎么还没死啊。”李弘听到父皇拒绝了和亲一事后,心里一松,用市井之语喃喃的念道。
这招双管齐下,制止大唐快速用兵前往吐谷浑的计谋,恐怕除了老奸巨猾的禄东赞外,现在的吐蕃大相葛尔东赞,以他的智商,恐怕还无法做出如此完美的谋略。
“哦,弘儿你知道禄东赞?”李治好奇道。
这禄东赞现在想来应该有七十岁上下了吧,一个小小的孩童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当然知道,惊蛰、猎豹他们的情报里就有提及过。”李弘毫不隐瞒的说道:“而且儿臣敢肯定,这招双管齐下恐怕就是出自禄东赞之手,毕竟,他可是比吐蕃任何人都要了解我们大唐。”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后,还是自己,三个人现在甚至是共享着丽竟门的所有情报资源。
虽然所有的情报都是需要从父皇那里过滤一遍后,才会到李弘的手里,但李弘对于禄东赞还活着的消息还是感到惊讶。
“双管齐下?”李治思索着李弘这句话的意思,眼睛缓缓的看向李弘,斟字酌句道:“你的意思是禄东赞深怕大唐出兵吐谷浑,帮助他们复国?所以用文成跟使臣来拖延、说服大唐出兵?”
“是,父皇英明。父皇,儿臣请求您现在立刻出兵吐谷浑,同时立刻允许诺曷钵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