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尉迟恭家里出来后,李弘大街上无所事事的晃晃荡荡,想了想还是直接回府吧,李义府应该现在已经到了,传他过来,李弘是为了让他跟着一起提审雅柔。李义府当初为了一个女子曾经跟慈恩寺有过交集,最后还与大理寺丞毕正义因此事交恶,所以喊他过来,是希望他的出现,或许能够让雅柔这个女子坚定的信念产生动摇的态度,希望能够让自己轻松些从她嘴里知道自己想要的。
长孙无忌家他是不打算去的,在长安城晃荡一个多月了,但那里就像是禁地一样,不是自己可以随意踏足的,不然很容易被人家诟病、弹劾。
长安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唐人、胡人、以及西域其他各国的人穿插其中,形成了一副喧嚣热闹的画面。
中间还夹杂着倭人,倭国此时还一直是唐人,或是他们自己对本国的称谓,直到二十年后,倭国使臣来唐贺大唐平定高句丽时,才发现倭国有贬义之意,然后回国后开始自称国名为日本。
倭人很好辨认,在此时的大唐显得有些猥琐、不自信。个子矮小,行事畏手畏脚,见谁都是一副讨好的模样儿。
少男少女,大大方方的行走在街道上,彼此之间保持着君子、淑女之道,一同前往茶楼、饭店,或是前往道观、寺庙欣赏风景,增加了解彼此的机会。
此时的唐人吟诗作赋已经成了日常必备,朝廷对科举大力推举使得大唐的士子渐多,一袭圆领长袍,头戴幞头,步态悠闲、神情轻松,穿插在人群中往往显得鹤立鸡群。
倭国人派来的第三次遣唐使在八月刚刚回国,总共250人,而且是白吃白住白学。因为此事,李弘曾经在弘文馆还跟上官仪争论过,最后是自己把上官仪气的胡子翘的老高,浑身直哆嗦,直言要禀奏陛下代王缺乏德行。
回到濮王府后,李义府已经在门口等候,因为自己不在府里,李义府选择了在门口等候,而不是自己在府里等候。
两人慢慢的往监押雅柔的房间走去,路上,李弘问道:“你确定你不认识这个女子?”
李义府长长叹了口气,诚恳的说道:“回代王,虽然臣曾经因一时糊涂,假公济私命毕正义释放那女子,但是此事遭到了拒绝,后来臣并无再去过慈恩寺,更是没有与他们有过交集。”
“那这么说来,今日我是很难撬开她的嘴了?”李弘若有所思说道。
“其实也不难,只要代王交给臣,臣保证让您得到想要的。”李义府向李弘保证道。
“用刑吗?还是屈打成招?还是做假供?这些有什么用,就算是处死她,虽然是轻而易举,可我们却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如何防范?”
“对了,我交给你的事儿你去工部查了没有了?”李弘想起了托他的事儿,问道。
“查了,这些人现在下落不明,不知道去了哪里?长安、万年两县令那里都有备案,但这个案子一直没破。”李义府说道。
门口有两个濮王府的家将在看守,看到李弘后,急忙行礼。
李弘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反应?”
“回代王,每日送饭时都会要求见可以做主的人,偶尔会自己在房间里大喊大叫,但是并没有很……很疯狂,晚上的时候也会出现惊叫声传出来。”
李弘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看李义府,示意把门打开。花孟此时也带着两个人缓缓从走廊处往这边赶来,李弘看了看花孟身后的两人,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坏笑。
率先跨进房间,只见蒲团上在蜷缩着一个身形,家将拿来蒲团放下,李弘随意的在一个蒲团坐下,同时示意李义府也跟着坐下。花孟领着两人站在门口,只要代王一声召唤,立刻就带人进去听从代王的吩咐。但他很纳闷,代王为什么要找两个又脏又臭,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儿的老乞丐,看样子都得五六十岁了。
雅柔听见门开了,心里奇怪,此时并不是送饭的时候,为何会有人把门打开。
埋在蒲团上的头缓缓抬起,秀发因为几日未曾梳洗,显得有些干涩、散乱。神情同样也有些憔悴,脸色苍白,整个人毫无生气,原本明亮的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刺眼的光芒照进房间,适应了好一会儿的雅柔此时才看清,房间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一大一小,此时正微笑着看着她。
雅柔活动下僵硬有些发麻的腿脚,甩了甩胳膊,整理了下几日来未曾换洗的衣物,总感觉身上的衣服散发着一股馊味儿。
小人他认识,那晚上就是他带人闯进了慈恩寺里自己的院子,而旁边的男子他并不认识,但却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代王?不知代王来见小女子有何用意?”雅柔拨弄了下额前的秀发,冷冷说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清楚,你们劫持我的宫女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白露也说了,当日你还曾想把她交给王景,让王景欺辱我的宫女。为什么?”李弘感兴趣的问道。
“不为什么,您的宫女长的可人,自然让我动了劫持的心思,至于送给王景,不过是巧合。”
“那就是说你有这个意思了?”李弘再次确认道。
“什么意思?”雅柔不明白李弘到底想问什么。在她看来,这个小代王应该是来审问自己,为何劫持宫女以及后院的大唐百姓的,但怎么老是围绕着他的宫女这个话题。
“就是说你有意把我的宫女送给王景任他欺凌。”李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