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武媚的怀里,享受着自从……四岁?十岁?还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直都是被揪被打的待遇,过早失去继续享受这温暖的李弘,无力的睁开眼睛,感受着武媚手里温柔的丝帕帮他擦拭着嘴角,再次痛苦的苦笑着咳嗽了几声,吓得武媚又是一阵把他搂在怀里,甚至连李治的手都给推开,不让其碰李弘了。
射出去的箭矢太多了,而且忘记了估算两盏孔明灯掉落下来的速度了,当看到第一盏孔明灯快要湮灭时,李弘想要调转码头再跑已经是来不及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强行拉起缰绳,让马前蹄腾空,自己身后向下翻,希望能够帮他挡过威力巨大的爆炸。
但挡过第一个,没跑了第二个,刚刚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第二个也在快要接近地面时炸开,一下子把他掀出去好远,胸口跟面部就像是被铁锤轮圆了,重重的砸了一下。
好在过程当中,双臂还知道护着他那张帅气十足的脸颊,要不然,恐怕武媚搂在怀里后,都要怀疑这还是不是那风度翩翩、英武不凡的儿子了。
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闪电声再次在头顶响起,李弘艰难的动了动嘴,脸上挤出一丝安慰武媚跟李治的笑意,有气无力说道:“快进房间,要不然没被炸死,就要被劈死了,咳咳。”
这个时候,没人敢怀疑李弘的话语,武媚瞪了一眼身边的人,立刻过来两个人呢接过她怀里的李弘,轻轻的放在担架上,在她与李治的护送下,快速向房间走去。
沥沥细雨早就变成了瓢泼大雨,一行人行走在雨中,此时武媚跟李治才发现不远处哭成雨人的李令月与白纯,花吉跟汪楼急忙过去,抱着李令月,带着白纯向最近的宫殿走去。
李弘躺在平稳的担架上,听着李令月的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艰难的扭头望过去,费力的抬起手,冲着被汪楼抱在怀里的李令月挥了挥手。
所有人刚刚从宫殿的后门跨进去,便惊异的看见一道闪电在身后噼啪一声,凭空出现在了刚才人们所在的大片空地上,那原本还没有被爆炸炸死的战马,顿时浑身一股烧焦的味道,彻底的被劈死了。
李弘身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由于他见机早加上反应快,对自己的保护错所也做的到位,所以除了胸口跟大腿处,被那孔明灯里的一些小碎片扎到肉里以外,倒是没有其他大的伤势。
而致他昏迷过去的,则就是那从天而降的气浪,一下子把他拍的背过了气,再加上前胸的伤势,所以被雨水浇了半天才清醒过来。
这几日间,李弘的待遇也是水涨船高,雨夜还在东宫里疗伤,等伤好后,太医诊断并无大碍后,武媚的脸色才开始恢复了原本的色泽,但对蔫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大唐皇帝,却失去了好脸色。
搞得大唐皇帝很郁闷,不对啊,这是反过来了啊。
原本好脸色都是给朕看的,那跟欠了她八百万银子的脸色,应该是对着床上躺着的那位才是啊。
于是某人为了讨好皇后,也为了弥补自己随意下令点那孔明灯犯下的过错,只好撇撇嘴,金口一开,以东宫过于简陋,不适宜太子养伤为由,便把太子送进了他的乾元殿一侧的寝殿养伤。
而就是这样,武媚依然是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就连旁边的宫女、太监,这几日都是过的战战兢兢,特别是在侍奉太子殿下一事儿上,变得是尤其小心谨慎,深怕被皇后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要不然的话,这些太监、宫女,恐怕也会如崇文馆学士、太子太傅上官仪跟兵部尚书任雅相一样,被皇后一声令下,监押进了刑部的大牢里。
唯独让人刮目相看的便是在武媚眼里,与李弘一脉相承,继承了李弘传统衣钵的李令月,这几日的时间里出奇的乖巧,不吵不闹,也不再去看她那鸡舍里的鸡,到底是先下蛋还是先孵小鸡了。
天天守在乾元殿,从早上睁开眼过来,到晚上睡觉前离去,这一天一天的陪着白纯守在旁边。
李弘旁边除了白纯以外,没有个使唤顺手的宫女,人李令月小手一挥,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宫女留下来伺候皇兄,不过最终还是被太子殿下拒绝了。
最近这几日,某人则是过着从未有过的高级待遇生活,应该是自从他两岁或者四岁以后开始,他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就连昨日武媚过来看他,趁无人之时李弘悄悄的问道:“母后,那日您……是不是……那个……哭……。”
“下雨下的,你想多了。”武媚冷冷的说道,却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儿子胸口包扎好的伤口。
每次这个话题上,武媚不搭理他还好,一搭理人家这个话茬,然后她儿子便会嘿嘿的,冲她不说话的傻笑,让武媚都快要以为是不是太医在骗她,这太子殿下是不是被炸傻了?
于是实在受不了那让人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阴风阵阵的笑声时,武媚就手痒痒的想要揪某人的耳朵,但看看某人浑身上下包扎的伤口,无处下手的武媚只好不满的在傻儿子脑门上,警告性的拍一下。
李弘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最起码说明,他与他母后之间甚至是没有一丝隔阂了,这也让李弘躺在床上大呼:“这次受伤真tm值……哦哦……疼,母后。”
李治来的就没有武媚那么勤快了,每次过来时,只要看到武媚在,李治的第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不自然的摸摸鼻子,然后匆匆的敷衍两句,就以有政事要处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