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渡河时,李弘看着夜月那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骑在马背上说什么也不往前走,还以为她想把自己送到这里,便豪气干云的要回白衣大食了。
经过几番耐心的询问,夜月才透过面上的白纱巾,低声说着自己怕水。
李弘不甚在意,不耐烦的向芒种挥手道:“芒种你抱着她过河。”
“不行!”夜月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叫的声音连胯下的战马都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随便的人,凭什么被你抱完后,还要让别的男人抱我!
接下来便是李弘与她站在乌浒河边大眼瞪小眼,费了好半天友好而又无声又有效的沟通后,李弘一拍脑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便骑着战马来到夜月一旁,冷冷的说道:“伸手。”
夜月撇撇嘴,还是不服气的小声说道:“只是让你帮我渡河,没有别的意思,还有,把你的手放到身后。”
“从马背上颠下去淹死你!”李弘没好气的冷冷说道,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态度都没有。
“你……。”夜月很生气,但看着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她真怕人家一不高兴,把自己扔给他人,让其他人抱自己过河。
但她又很害怕李弘那双有力的大手,自从那天夜里,被这双大手袭击过她胸前后,她有时候竟然在心里,有些期盼那双大手再次……但每每想到此处,她又恨不得把那双手剁下来喂狼。
最终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夜月还是把眼神放在了那双让她害怕的手上,默默的、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玉手,被那一双大手握住。
然后就感觉自己整个人一轻,纤细的腰间一紧,一只大手扶着自己的腰,然后她就轻飘飘的,稀里糊涂的再次坐在了可恶的人的怀里。
“你小心点儿!”看了一眼前方马蹄溅起的水花,夜月坐在李弘怀里,惊叫道。
“闭嘴,摔不下去的。”李弘两只手,早已经放弃了夜月纤细而又柔软细腻的腰肢,牵着缰绳正准备渡河。
身前窝在他怀里的夜月,突然间紧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在用大食语是在祈祷还是念叨什么,接着便只见夜月抓住李弘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柔软细腻的腰身上:“扶好了,掉下去我跟你没完。”
李弘一阵无语,闻着秀发间跟脖颈间散发的诱人芬芳,一只手环着纤细的腰身,两个人同乘一匹战马开始过河。
就像是上一世一对开车的夫妻一样,场景的变幻让李弘都有些措手不及。
夜月从一开始瑟瑟发抖的闭着眼睛,到开始敢睁开眼睛看,然后再到开始指挥李弘该让胯下的战马从哪里走。
“走这边,这边水浅。”夜月。
“这边,快点儿,啊……鞋都湿了,告诉你了走这边了。”夜月。
“快点儿,这块儿水深,快避开。”夜月。
“快快快,那边水花最大了,走那边。”夜月兴奋了,看着水花四溅,全然忘记自己鞋子跟裤腿都湿了。“你行不行啊,把缰绳给我,走这边。”某人抱怨着从某人手里抢过缰绳,开始兴高采烈的坐在某人怀里,骑着马玩着水。
李弘相当无语的两手环着玩水,玩兴奋的夜月的腰肢,任由这个绝色佳人把持着缰绳,在乌浒河里横冲直撞。
好在自己的亲卫队不单骑术一流,水性也一流,不少人为了给她让路,一个躲避不及,都被她“撞”到了水里,顿时惹得夜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差不多了啊。”李弘。
“别再玩了,快点过河,后边还有很多人等着呢。”李弘。
“那边是暗流,别走那边。”李弘。
“你小心点儿,别玩儿过火了,马会受不了的。”李弘。
“快把缰绳给我。”
“就不。”
“你是俘虏,你要有身为俘虏的自觉。”
“我是白衣大食王国的公主殿下,名叫本夜月,我要求得到与我身份相匹配的待遇。”
“你有完没完。”
“我是公主殿下,我要求得到……啊……。”
“废话真多。”李弘不耐烦的再次伸手捂住了,夜月隐藏在纱巾下面的嘴。
大唐不到三万人的部队顺利渡过了乌浒河,而吐火罗的部队,经过一段时间的护送唐军,已经渐渐形成了约莫一万人左右的部队。
这几天吐火罗部队就只是远远的跟在身后,看着大唐的部队过河后,走出来一个像是将领般的人物,对着河对岸的大唐将士,开始行他们吐火罗对于上国天可汗的礼节。
薛仁贵、王名远跟黑齿常之三人以大唐军礼回之,便开始继续率领着部队继续向东。
“大都护,部队今夜是否驻营,还是连夜赶回疏勒城?如果宿营的话,大概明日中午前我们就能回到疏勒。”渡过乌浒河后,基本上就是大唐的边境势力反胃了,可以看的出来,薛仁贵脸上的表情,此时已经轻松了不少。
李弘仰头望天,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宿营,按照常驻营地扎营。”
“这……是,大都护。”薛仁贵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过还是立刻领命。
他不明白为何突然间又要常驻宿营,常驻宿营的话,基本上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部队是不会拔营前进的。
但看到李弘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也就立刻领命去与其他几个人,开始率领部队扎营。
前方的斥候早已经找好了适合扎营的地方,一片宽阔平坦的背风半山坡,而且还是向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