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奇怪的看看任劳任怨,再看看怂恿两人的白纯,接过花孟递过来的白水放在一旁,说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你难道没有户籍?”
任劳任怨两人互望了一眼,然后开始把这几个小孩儿的身世缓缓的说了出来。
原本李弘还以为,会像上一世看的电视剧啥的一样,这几个小孩儿都是哪些忠臣之后,被佞臣陷害的家破人亡,流落长安。
然后被好心人收养,抚养长大后,然后学了一身的武艺归来,给自己的亲爹亲娘报仇,最后手刃仇人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但没想到自己想多了,不过就是一些来长安的客商,有些在路上捡了这些小孩儿,然后就顺便带到了太乙城,打算要不就留在身边当伙计,要不就送到人牙子手里,能卖几个钱算几个钱。
但不想,有这么几人却被任劳任怨看上了,觉得这些孩子有可能成为像他们这般的工匠,于是起了爱才之心,就把这些孩子要了过来。
但因为没有户籍,所以入学等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找来白纯相商,没想到白纯这个傻孢子,直接建议两人找太子殿下。
按照白纯那傻狍子的说法儿,这事儿找谁都不如找太子爷好使儿,一句话的事儿,于是就希望李弘能够过来看一眼,并帮着两人把这事儿给落实了。
李弘鄙夷的看着白纯,她与任劳任怨一样,都是同年归入太子门下的,不过是任劳任怨现在是正式的太子府官员,白纯依然还是任何头衔都没有的奴婢。
“白纯,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改改?你这瞒天过海算瞒天过海吗?单单就户籍一事儿,你会让我处理?你不认识宗楚客?你真不知道找他比找我好使儿?说,还有何事儿瞒着我!”李弘神色一冷,看着白纯问道。
白纯撇撇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任劳任怨的两个老婆抱着孩子,跟着任劳任怨以及那两个七八岁的孩童,一起噗通跪在了地上。
李弘无奈的叹口气,无力的摇头道:“起来起来,你们跪着干嘛?说吧,何事儿?至于让我出面。”
白纯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敢吱声的几人,最后还是她代替任劳任怨等人说道:“爷,去年于志宁去世,府里的一些丫鬟便被遣散,这之前一直有两个丫鬟,在于志宁位于太乙城的一座府邸内侍奉,也不知如何,就与任劳任怨认识了,所以就希望爷您能同意。”
李弘脑袋有些短路,当即问道:“这两个孩子是他们生的……哦,错了,这怎么可能。”李弘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
看着还依旧跪在地上的几人,说道:“起来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至于搞这么大阵仗,把我引过来?当年我跟父皇在太乙城,跟于志宁也没有过节,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就记恨他的。”
“真的?”任劳任怨两人突然间同时抬头,兴奋的问道,就是他们的抱着孩子的老婆,也是一脸替自己夫君高兴的神情。
李弘只能无奈的撇撇嘴,这年头的大唐,女子对于丈夫纳妾什么的,有时候比自己的夫君还上心,甘心情愿的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够纳妾,所以他对两人的老婆高兴的表情,也不觉得奇怪。
“行吧,喊出来我看看,是不是她们也得上户籍?”李弘知道,这些官员的家里,有时候遣散了一些丫鬟后,特别是在主人去世遣散丫鬟,基本上都是很少有能把户籍、公验、身契三者能够给齐全的。
所以一些达官贵人家里的丫鬟,也就是俗称的:“官奴婢”,往往在主人去世后,要么继续跟随侍奉子女,要么就是被卖的下场。
只有少数人能够像现在李弘面前跪着的两个丫鬟一样,被喜欢的人,或是对她们真心好的人收留做妾。
做妾其实跟奴隶的区别不大,依然可以在正房不满意的情况下,随时卖掉,平时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下场不一定如继续在达官贵人家里当丫鬟好。
但看着任劳任怨、或者是他们两人的婆娘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刻薄之人,想来这两个丫鬟还是挺有福气的。
于是李弘轻松自信的白纯说道:“问问她们,现在三者还有什么,把该有的一些拿着,现在就去坊正那里办理户籍。”
李弘脸上透露着谜一样的自信,在他看来,自己办这种事情真是有点丢脸,堂堂的太子殿下,因为这点儿事找坊正,还不得把坊正吓死?
四年前,李弘未雨绸缪就让许敬宗跟李义府,开始研究户籍制度的种种缺陷,在他看来,这拾遗补缺的这种活儿,就跟怎么整治人一样,最适合许敬宗跟李义府这样的人来干了。
毕竟,一个人流传千古的千古大阴人,一个同样是不落下风的笑里藏刀,这两人用来检验户籍制度,那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无论是两税法还是均田制还是租庸调制,都是跟严苛的户籍制度有着紧密的联系,户籍制度的崩坏,则就是代表着任何一种制度的崩坏。
现在整个户部,在被李弘掌管四年后,已经把户籍制度,提高到了一个很严密的阶段。
无论是对失报年龄逃税、真死假亡逃户,都起到了很有效的作用。包括对边军兵士死亡逃报等,许敬宗跟李义府都是费了很大的心力,才堪堪达到了李弘的要求。
但某人到现在为止,对于大唐的户籍制度,依然还停留在许敬宗跟李义府改制之前的印象中。
“凡里有手实,岁终具民之年与地之阔狭,为乡帐。乡成于县,县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