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妤夫人如此表情,沈翊也很惊诧,忙问:“姑母,你怎么了?可是被烫着了?”

柔静过来收拾,妤夫人定了定神,握着沈翊的手,绕着她转了圈,才语带咽哽道:“像,真像,我第一次见沈太夫人时,她就是一袭红衣,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问我话。你本与沈公长得像,沈公又与太夫人极为相像,这红衣一上身,我还以为当年的母亲站在我面前了呢。”

妤夫人的话里音间带着无限的思念,她是沈太夫人也就是沈翊奶奶的养女,沈翊出生前沈太夫人便去世,除了画像,她还真没见过沈太夫人。

妤夫人偶尔也会说,她什么时候最像沈太夫人,沈翊只是笑笑,想不到今日姑母竟如此激动。

沈翊好言宽慰,妤夫人摁了摁眼角,强笑道:“太夫人最喜欢红衣,她身子不好,红衣能衬得人脸色红润些。你平日里就是太素了,不是月牙白就是老成的玄灰,根本不及这红色更显你明眸皓齿,肌肤甚雪。”

沈翊嘿嘿一笑,她之所以选择中性的色彩,不过是在外行走方便,容易让人漠视她的性别,风格也硬朗些。

而妤夫人心底,还有一桩永不能见天日的旧事,婚服的红色牵动了她,让她想到,如若那个孩子还活着,也有成亲的一天。

当然,这些沈翊都无从得知。

试完婚服,又定了成亲那日的头饰,妤夫人才离了毓雪院。

沈翊看着满屋子的金光璀璨,好似现在才知道,她是个女郎,可以喜欢一切亮晶晶的东西,缀着流苏色彩鲜艳的衣裙,还有戴在手腕上叮叮当当的镯子......

而叶敬这边,沈家给叶夫子新置的小院中,小厮来报沈家的车队已到,本在聊天的舅甥二人放下手中的茶,叶敬扶起叶夫子,去看沈家送过来的东西。

一共是十二车三十六箱,箱子是可以装下两个成人的巨大木箱,一箱箱被两个壮汉抬进来。

叶夫子看着进出的人,对叶敬说:“沈家对你,并不亏待,可见他们真心待人,你凡事好自为之吧。”

“我知道的,舅父。”叶敬躬身应诺,又见叶夫子的神色里,喜悦中带着伤感,神思中染出悲怆,叶敬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沉默地垂下了眼帘。

“晚上,给你娘上柱香吧。”叶夫子淡淡道,而后一拐一瘸地走了。

叶敬看着叶夫子有些岣嵝的脊背,有些深埋于心底的过往像刀一样地划破心房,痛彻心扉,溢出的血模糊了五脏六腑,却只能藏着。

沈家负责送礼的管事过来禀告,嘱咐叶敬一定要试穿礼服,如有不合身之处再作修改,一并将礼单悉数交到叶敬手中,才告辞离开。

厚厚的礼单册子,沉重异常,而叶敬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他要成亲了。

翌日,叶敬到沈家谢礼,从沉勤院里出来,他准备去毓雪院。

沈家大院里的丫鬟因着大小姐要成亲的喜气,对叶敬屈礼提前叫了姑爷,而后又三三两两地嬉笑着走开,一路过来,叶敬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进到毓雪院沈翊的书房,脸上还很明显地泛着红。

沈翊见到他时,还往屋外的天空瞅了瞅,今日阳光很温和呀?何来被晒得面红耳赤?

叶敬瞧出沈翊的心思,越发窘迫,简单地说了几句,意欲告辞。

按礼,沈翊和叶敬成亲前,便不会再见面,只迎亲的那日才能再见,叶敬过来谢礼,沈翊见他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说近日小灰灰的捣蛋。

不过转念又想,叶敬家中只有一个叶夫子,不像沈翊有姑母和母亲一大堆的人替她操持,想必婚礼之事需要叶敬拿主意的很多,便不再留他。

可叶敬还没走出门,又闻沈翊叫他:“敬郎,你过来。”

沈翊的声音轻柔缓和,带着一丝异样,叶敬没多想,走到沈翊的跟前。

沈翊目视四平八稳走过来的叶敬,站在她眼前,又等着她说话,

便露出一丝浅笑,说:“你再靠近一些。”

叶敬不明,不过依旧听话地走近,离沈翊只有一臂的距离。

沈翊垂下眼帘,靠近叶敬,把手挂在叶敬的脖子上,踮起脚尖,用唇压住了叶敬的唇。

叶敬一僵,愣愣地站着,直到沈翊的舌头舔过叶敬的唇瓣,想伸进叶敬口中时,叶敬才伸出手,抱住怀中的纤腰,反吻了回去。

因是沈翊主动,叶敬后知后觉,可亲起来也毫不含糊。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地松开时,沈翊羞笑着说:“都要跟你成亲了,我们却连亲都没亲过,感觉有点虚,现在总算实诚了些。”

对于沈翊突然大胆霸气的索吻,又说着如此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叶敬闷闷地笑了两声,问她:“那还需不需要再验证一下?”

沈翊知道叶敬在调侃她,不过沈大小姐做事,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何况对未来的夫婿。

沈翊故作深沉:“不了,我这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忙吧。”

叶敬也不纠缠,只是在松开沈翊的时候,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沈翊也欣然接受,两人欢快告别。

叶敬出去时,丫鬟们还拿他取笑,可叶敬发现“姑爷”这两个人听起来也很顺耳,不自觉间整个人精神昂扬了许多,脚步轻快如飞。

尽管,这并非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吻。

而对于沈翊,她只是临时起意,叶敬是她以后的夫婿,她想提前预热,终归洞房花烛时,不那么尴尬吧。

可不知为何,沈翊嘴角的笑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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