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毓雪院,飘雪告诉沈翊,她去请叶敬时,有个少年香奴在叶敬身边,一块看到了飘雪。

沈翊诧异,很是费解地问:“那他为何不申辩,叫出那香奴指认你,不是免了这顿板子?”

沈翊边嚼着香甜多汁的蜜瓜,边不甚在意地想,叶敬这人就是个深沉不可测之人,他藏着不说三年前沈翊救过他,做事低调得可怕,到底他武功多高,连飘雪都弄不明白,就是今日知道沈翊故意设计陷害,他也能忍着,可见这人心机深沉。

“不知道。”飘雪硬生生地回了一句,就去她该待的地方待了。

不过须臾,柔静进来通报,说沈公请她去沉勤院,沈翊一把丢下手中的竹叉,哂笑道:“告状的来了,忒快。”

毫无疑问,沈翊被沈公一段训斥,含沙射影地批评了一通,说她做事毫无水准,像小孩子过家家。

沈翊自知理亏,又是有不可告人的内幕,便忍着一直不反驳,承认自己过刚易折,以后会注意分寸,言语十分低调诚恳。

可沈翊带着一肚子气去给叶敬送药的时候,就爆发了。

“叶敬,你以为有我父亲为你撑腰,你就无所畏惧,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沈翊的这话,绝非暴跳如雷,满脸的指责谩骂,那不过是妇人之间吵嘴时常用的。而沈翊说话的时候嘴角挂着笑,表情讥讽无比,眼神冷中带怒。

叶敬本趴在床上,见沈翊进来时爬了起来,因为臀部被打伤,又不能坐,听了沈翊的话,默默地站着回她:“大小姐想必是误会了,叶某入赘沈家,本就以你为尊,何来不把你放在眼里一说。”

他神色浅淡,根本就不惧沈翊的怒气,沈翊也最在意这点,这人根本就不怕他,嘴上说尊敬,可沈翊看他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被冤枉被打,也不向她求饶,是谅她不敢把他怎么样吗?

“药我送到了,你请便。”沈翊搁下沈宗腾要她送的药,抬脚就走。

叶敬拦下沈翊,道:“大小姐,从始至终,沈家只有大小姐一个家主,沈家的人只认你。叶某从来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会跟大小姐争什么,也没有资格争。”

叶敬的态度明朗诚恳,沈翊在听他表态时,却想着:若换作旁人,她必会掂量拿捏,可这人与沈翊前后出入颇大,她就失了理性,总觉得叶敬不过在诓她。不想一个儿郎如此卑躬屈膝的说话,已是极大的不易。

沈翊拂袖而去,叶敬看着桌上的药瓶子,一抹苦笑荡在嘴边,舅父说得没错,这沈家的入赘女婿不好当,他有些气馁地闭上了双眼。

沉了须臾,他又猛地睁开双眸,刚才的挫败消失殆尽,此刻眼神清亮,亮得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明亮。

这事之后,沈翊以叶敬养伤为由,更加不用理他,把他一个人丢在客院,一丢就是半个月。

沈宗腾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别看她表面恭顺不敢忤逆,可性子倔得很,当初她认了叶敬放弃孙彬彬,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如果再逼她,难免沈翊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到时真把叶敬扫地出门,那就难堪了。

所以沈公也不提这事,暂且缓上一缓,反正成亲的事一直在准备,沈翊没有从中阻挠,也是默认了的,至于他二人的关系,成亲之后有的是时日,不怕磨合不好。

沈公不亲自劝说,并不表示其他人不会,这不,沈家最好说话却从不管事的沈夫人到了毓雪院。

沈翊一回来就察觉不对,满院子的葱花味,一股小时候的味道,她往厨房里直奔,果然看到她娘亲沈夫人绑着袖子,亲自下油锅给她炸葱油饼、薯仔饼。

沈翊用手捻了一个刚出油锅的,进嘴松酥脆香,呵着热气,满嘴油香。

沈夫人一边管着油锅一边笑道:“慢点,这都是你的,小心烫着。”

沈翊很不合身份地嘿嘿一笑,依偎着沈夫人,看竹勺子落入油锅,滋滋冒着油泡,白色的饼浆慢慢变成金黄的饼块。

沈翊有个不太说得出台面的嗜好,就是喜欢这些普通人家的油炸小吃,沈家什么精美的糕点她吃不着?可她娘亲做的油炸小饼,一直都是沈翊的最爱。

沈翊想,可能是小时候被父亲责罚时,母亲总会偷偷的给她做些小炸饼,葱油的、虾仁的,红薯的,各式各样,那时她就觉得特别幸福。连长大了,尝遍山珍海味,也没有沈夫人的油炸饼让沈翊留恋。

沈翊端着一盘子红薯小油饼,陪着沈夫人进屋,沈夫人笑她:“莫要一次吃得太多,吃多了容易上火不消食。”

沈翊扭着身子撒娇,“这个刚炸出来的时候最好吃,娘亲有多久没给我做过了。”

沈夫人摸摸沈翊的头发,又摸摸她的脸,给她添茶抹嘴,就像小时候一样。“你父亲这几日腿疼得厉害,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白日里你又没空,娘亲也想你哩。”

沈翊抹了嘴,咽了口中的食物,问:“父亲腿痛如此严重?怎的不去请郎中?”

“看过了,老毛病,一年总要痛上几回的,你莫要操心。”沈夫人宽慰她道。

沈翊点头:“等我成了亲,父亲放下心头大事,会好过一些吧”

沈夫人慈笑道:“你父亲常年缠绵病榻,难免有些抑郁,脾气也不太好,你要体谅他。”

沈翊点头,她自是懂的,父亲盛有才华抱负,如果不是为身体所累,沈家富可敌国,不是不可能。

“你父亲虽然人是冷些,脾气暴躁些,可对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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