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敬目光灼灼,脸上诚挚的表情相当动人,沈翊差点又深陷进去,她自嘲地哼了哼,冷然道:“是吗?你怎么不说是看上沈家的财产,我长得也不赖,你便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面对沈翊的讥讽,叶敬深感语言的无力和苍白,沈翊看似要走,叶敬要过去抱她,被沈翊一跳躲开,指着他的鼻子叫道:“如果你有信心打得过飘雪的话,你便来吧!”
飘雪出现在沈翊的面前,挡了叶敬靠近来。沈翊对他冷冷地丢了句:“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叶敬要去追,被飘雪拦下,“姑爷,不要为难属下。”飘雪见叶敬停了下来,才转身去追沈翊。
看沈翊决绝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叶敬颓废地踉跄了下,三魂七魄都似离了体。
她就这么走了?连半分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叶敬黯然神伤,心如被捅了刀子般的疼。早该会料到有今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叶敬入选三甲时,他们分别被沈公单独约见,沈公便把这一出“大戏”告诉叶敬,叶敬当初还在犹豫,怕之后被沈翊知道,会接受不了他。
沈公当时说:“沈家要选谁当姑爷,我若同意了,沈翊不会拒绝。你若乖乖听话,按照我说的去做,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于是,沈公授意忍冬故意让严华“搭上”,严华拿了沈翊贴身用的钱袋子,去栽赃陷害叶敬。本来想用忍冬去踢走严华,谁知中途跑出叶敬隐瞒当初沈翊救他的事,不过这事也算“圆满”完成。
后来沈公又叫叶敬下药给颜铮,让颜铮对孙彬彬失控非礼。
当然,后面沈翊没有拒绝与他成亲,她当初明明选的不是他,可最终还是按照沈公的决定和他成亲。叶敬就在想,即使方法有些猥琐,可他想真心待她好,好到让沈翊也开始真心对他。
他觉得何其有幸,可沈翊对他的好,又引来了沈公的妒忌和妤夫人的责难。尤其沈公,一直介怀叶敬隐瞒三年前沈翊救过他的事,对于叶敬的“不坦白”,用沈公的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事情终有大白于天的一日,叶敬心中一颓,阿翊走了,她是恨他的吧......
她能原谅严华,两人冰释前嫌,那她对他呢?
屋外,天空乌云密布,起风了,像是要下雨......
沈翊这一走便走了三日,杳无音信。当然,没有沈翊消息的是叶敬,不包括沉勤院的沈公。
沈夫人和妤夫人都知道,沈翊因为叶敬和沈公的隐瞒,一起串谋着骗了沈翊,导出一场看似“公平”的选婿,沈翊生气了,所以“离家出走”。
沈公自知理亏,虽然在身份上沈翊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大吵了一架。但这事的主谋是他,他一手主导了这场选婿的“秀”,按照沈翊的话说:“你现在满意了,叶敬果真如你所想是最合格的姑爷。”
妤夫人见到叶敬时,会不阴不阳地嘲讽:“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听话,装得低调沉着,原来底下是另有乾坤呀。”
沈夫人安慰落寞的叶敬:“等翊儿气消了,想明白了,她便会回来的,你也莫要过分担心,你们两个呀,合该也是有缘。”
没有沈公的指令,叶敬只能待在毓雪院。命人修好的琴送了回来,叶敬摸着乌黑的琴体,想着沈翊抚琴时的专注和情感流动,嘴角隐隐浮出笑意,可转念又想到她对他的冷然决绝,心里幽幽地喟叹出声。
正当他情伤不能自抑时,春林突然进来,报叶敬:“姑爷,红妆楼的思语姑娘求见。”
叶敬尚且沉浸在复杂的情绪当中,对春林的话反映慢了许多,恍惚后才低声回道:“告诉他阿翊不在。”
春林又道:“她说她想见的是姑爷你。”
叶敬静了半瞬,说:“不见,叫她回去吧。”
春林挤眉弄嘴,为难道:“好像她有什么急事,模样很着急,非见你不可的模样。”
叶敬淡淡挑眉,心道他跟思语素无交集,又有初到毓雪院被思语调戏的经历,碍于两人的身份,现在沈翊又不在毓雪院,还是不见的为好。
“你说等大小姐回来,会告诉她......”
叶敬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熙熙攘攘地传来人声,隐约听到思语的叫喊,叶敬摆摆手,□□林去安排见客。
而这边,浦县跟沛县虽同为庆安州的大县,可浦县没有沛县的人口众多,经济发达。
但浦县自有其山清水秀的特长,有常年郁郁葱葱的连绵大山,和烟雾缭绕宛如仙境的梯田。
站在浦县大山的山顶,感受老天爷的鬼斧神工,人们在世代耕种的水田上勤肯劳作,谱写的都是务农者的心血,和承载着延绵子孙的生命之源,让人有种如获新生。
沈家在浦县买了两座山,其中一座的山顶上修建了住人的木屋。此刻山顶上,沈翊便懒洋洋地躺在一张竹榻上,嗅着空气中的草木清香,和偶尔飘过来的烟熏香味。
很是意外,沈翊除了刚开始知道时,有种被隐瞒算计的气愤外,一气之下离家到浦县,打算离开叶敬冷静一段时间,可还真是冷静。
该睡的睡,该玩的玩。
以前沈翊就曾说过,找个时间到浦县山里住上一段时间,可一直被俗事缠绕,根本抽不开身,此刻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偷个懒。
用沈夫人的话说,沈翊不是个苦情的人,不会太为难自己的。
大约山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气候怡人,沈翊不仅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