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粉用不着。”寒寒一边挑着药箱里的药粉,一面吩咐,“把王爷给我打制的那些首饰拿过来。”
自从和慕容懿挑明关系后,寒寒做事也不再客气,直接要求慕容懿重新给她打制了一批首饰,制的时候特意要求做成空心的,为的就是方便给里面灌药粉,万一她身上的药粉用完了,首饰上的药粉还可以接着用。
碧霄将首饰匣子拿过来,寒寒从里面挑了一副耳坠子,又拿了几根嵌宝金簪,样式华贵却不张扬,宫宴上戴刚刚好。
首饰挑好了,寒寒一边讲自己挑出来的几种药粉一一灌入首饰里面,一边解释:“我们都不知道太后此举是什么意思,要是为了向王爷示好,这一趟宫宴自然是安全的,要是太后存了别的心思,那么宫宴上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万一被人发现我带着毒药进宫,有人污蔑下来,不但我要受罚,就是王爷也跟着受累,这样不安全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将这些药粉放入首饰里面,保证她们想不到,这次宫宴没事就行,要是有事,我就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清淡的语气似乎在述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只有寒寒自己知道,她装的这几种药粉虽然药量少,却都是浓缩后的精华,任何一种拿出来都能搅的皇宫天翻地覆。
眼前的女孩明明比她们还小,又不会武功,但是听了寒寒的话,晴空碧霄莫名的就信了,紧张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要不要将火儿也带过去?”晴空提议,有火儿在,万一宫里有人给姑娘下毒,那么姑娘也能提早分辨出来。
“不用。”寒寒摆摆手,看晴空碧霄仍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忍不住轻笑,“放心吧,你家姑娘我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人么?难得过个节,让火儿自己好好玩耍吧。”
“……”晴空碧霄无语,一直狐狸,也懂得什么是过节么?
但是寒寒这么说了,两人也不会再有异议,帮寒寒收拾好了后,直接命人套上摄政王府的马车,随着小太监一路到了皇宫。
漪澜殿寒寒来过一次,并不陌生。她到时殿里已经聚集了许多贵女命妇,珠光宝气,脂粉飘香。
“寒寒,你也来啦?”肖蔷薇眼尖,一眼看见寒寒出现在门口,忙撇了身旁的贵女笑着迎过去。
她这一声不高不低,刚好周围的人都能听到,顿时安静下来,齐齐看向门口的少女。
就见少女穿一身浅黄色襦裙,淡粉色的丝线用繁复的技法绣成一朵朵散落的桃花,疏密有致,高高低低散落到裙底,随着女子的走动,桃花瓣簌簌而动,仿佛有缤纷落下,如同活了一般。腰间垂系着的流苏上面挽着翠色玉佩,玉质晶莹,仿若有波光流动,外罩一件浅紫色金丝软烟罗素色罩衣,简单的装扮清雅又不失华贵,头上的饰品也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奇巧花型,熠熠生辉的明珠宝石就能判断出随便一根簪子都价值不菲。
少女身量不高,体态袅娜,纤细的胳膊上各自套着一个赤金嵌宝镯子,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顾盼神飞,狡黠灵动,皮肤白皙如玉,盈盈一笑,齿如珠贝,衬着两边的梨涡,甜美异常。
此时,少女见肖蔷薇走过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笑意更浓:“几天不见,你似乎更漂亮了。”
“那当然,还不是寒峰阁的东西好,用了她家的,再看别的地方的脂粉,简直就不能用,现在我家里的姐妹们都用寒峰阁的胭脂水粉和护肤膏呢。”听到寒寒夸自己,肖蔷薇一双圆眼睛弯成月牙,眉梢眼角都带着愉悦。
“莫寒寒!”坐在角落里的宫红丹眉目阴沉,咬牙一字一顿的念出这几个字,声音虽小,却难掩其中的噬骨的恨意。
自从在临江楼她算计慕容懿不成,被慕容懿反灌了春药,意识混沌的情况下和宫起发生关系后,她的生活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不但宫起不再护着她,对她百般厌恶,就是她自己也百般煎熬,走到哪里仿佛都能听到人们的嘲笑声,这些声音几乎将她逼疯。
但她又不能真的疯狂,若是她真的疯了,她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因此,她强迫自己忘记临江楼发生的事情,努力做回自己高高在上的闭月公主,可惜,心境发生变化,无论她怎么假装,都无法坦然的面对众人。这次的宫宴她本来不打算参加,但是不参加宫宴她就要守在自己的屋子里试嫁衣,准备第二天的婚礼,想起张远山,她就恶心且愤怒,要不是张远山毁了她的清白,她也不用出此下策算计摄政王,也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境地。
两相选择,最后她还是来了宫宴。
好不容易心情好些,转眼莫寒寒竟然来了。
莫寒寒!慕容懿!宫红丹眼中闪烁着毒辣的光芒,双手握紧,尖锐的指甲刺入肉里面都没有感觉。慕容懿握有她的把柄,她不敢轻易招惹莫寒寒,这种愤恨的人在眼前却又不能动的感觉几乎憋屈的她要呕死,眼睛瞥见不远处坐在首位的大长公主,正看见大长公主怨愤的看向莫寒寒,虽然大长公主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但只这一眼就足以让宫红丹判断出大长公主也不喜欢莫寒寒。
唇角勾起阴狠的笑意,她有所顾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