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再次被讨了欢心:“以后还想要些什么,捎句话进来,朕这边有的,尽管来取就是。行了,朕本来不过找你们年轻人来说说话,不留你太久,回去吧。”
顾长明起身行礼,忽而开口问道:“皇上,那次草民在曲阳县遇到的河中女尸案,皇上可曾见过案卷?”
宋仁宗本来有些倦意,专等着他离开后,打个小盹恢复体力。一听河中女尸案,双眼骤亮,其他先顾不上了:“朕不曾见过此案,是你在当地告破的吗?快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长明用的是抛砖引玉之法,站着将曲阳县的这件奇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随口处隐去了柳竹雪和戴果子的姓名,特意将孙友祥三个字重复说了几次,试探看看皇上的反应。
“你是说当地的孙主簿是个好官?”宋仁宗颇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好官要是连地方上的命案都告破不得,算得上什么父母官?”
“皇上,此案分明已经破解。”顾长明见皇上的样子,分明不曾听过孙友祥的名字。那么孙友祥被人从老家缉拿归案的案子,不是皇上经手的。如此说来,孙大人不至于会立刻丢了性命。
“那又不是那个孙主簿破案,而是你的功劳。”宋仁宗对这些地方上的小官员没有什么印象,很多都是直接从历任科举中画个名字走马上任的,相隔多少年,能升官的少,留在原职的多,哪里又能把名字统统都给记住了。
“是孙主簿当时信任路过的我,同意让我参与破案,此案方能破解。”顾长明解释的很清楚,“要是孙主簿一意孤行,不许外头人插手的话,那我今天便不会说他是个好官。”
“你这样一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当好官同时也要善用人,顾家父子虽然不是朝廷命官,宋仁宗也会派遣他们去做重要的任务,将心比心,他开始觉得孙友祥的确不是那种陈旧腐朽的脑袋瓜子,“案子在当地告破,又不算是杀人案。没有呈报到朕的面前,回头朕应该也嘉奖这名孙主簿才是。”
“孙主簿事后不久,因为私人愿意辞官返乡了。”顾长明很肯定抓孙友祥到开封府的人绝对不是皇上了,那么还真被戴果子说中,少不得与黄金案有关系。
“又一个辞官了?”宋仁宗突然想到什么,将奏折翻出来,将一年内各地调任的官员名册仔细查看。果不其然在里面见到了孙友祥的名字,“此人不过四十有余的年纪,不应该早早辞官,难道是身体状况欠佳?”
“皇上,草民听到一个消息。这位孙主簿虽然已经辞官返乡,有人却对他不依不饶,直追到乡下把人拿住了,押送回开封府。现下还在路上,怕是今明两天就会到了。”顾长明豁出去了,皇上插手才有最大可能保住孙大人的性命,否则连对手都不知是谁,等孙大人无声无息遇害了,后悔药没地方买去。
“还有此等事!”宋仁宗当下将外头守着的小公公唤进来,把孙友祥的名字写给他,“速去查找此人近来的动态,有没有犯事,有没有入狱的记录?”
小公公虽然不明,顾公子与皇上相谈甚欢的情况下,如何又多生出这么个人。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多问,连忙领命而去。
“要是犯事需要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是小事,开封府中有一个人肯定知情。”宋仁宗说到此人,再想到那黑胖的大脑袋,忍不住咧开嘴角笑道,“你猜出是何人?”
顾长明低声回道:“包大人。”
“要是包拯清楚此事,那么你也不用插手管了。”宋仁宗的眼睛微微眯了下,“要是开封府府尹都不曾听说过,朕亲自安排替你把这个孙友祥挖出来,看看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别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作妖。”
顾长明从未怀疑过孙友祥的案子会落在包大人的手中,皇上说的是,要是在包大人手中,无须担心。犯罪的躲不掉,无辜的更不会被冤枉。
“顾武铎在任期间,听说与包拯有些不对付?”宋仁宗重新把顾长明留下来,“明明两个可以成为朕在朝中的左膀右臂,又为何会做出一派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