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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明下意识的往身后看去,希望那个暗中相助的人会突然现身。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他还是等了片刻,才决定离开。
既然萧铮才是幕后黑手,那么皇后身为长姐,不可能置身于世外。无论是谁在暗中推动,他毕竟是到了皇后寝宫,没有不进去一探究竟的道理。
顾长明谨慎避过几重宫中护卫,无声无息的潜入内宫中,又悄然放倒两名宫女拖到角落藏好。等待有宫女推门而入时,闪身跟进,紧贴在墙角的阴影处。他可以放眼看清楚殿中人的一举一动,旁人却很难发现他。
宫装丽人倚在美人榻上,宫女将手中玉盘中的点心送上。她微微眯眼看,随即挥手道:“一点胃口都没有,拿下去。”
“太医关照说娘娘怀孕后,体质弱气血虚,今日两顿不曾用膳,便是为了腹中的龙子也要多吃些才好。”宫女见皇后一口未动就说要把御膳撤下,急得眼圈都红了。
“本宫实在是不想吃。”皇后想要缓缓起身,两名宫女连忙上前左右搀扶住,“不是要为难你们,你们放心,本宫不会在皇上面前提及的。”她勉强指了桌上的果盘,“挑两只酸甜可口的过来,让本宫尝尝。”
劝进的宫女立时破涕为笑,把果盆取过来,单膝跪在皇后面前:“娘娘,这杏子是御膳房刚选送过来的,又酸又甜,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皇后将青杏拿在手中,低头轻尝,不知是酸是苦,眼角湿润一片。突然悲从中来,合身扑到旁边压抑的哭泣起来,身边的宫女脸色剧变,谁也不敢出声。偌大的宫殿中,除了皇后的哭声,静谧的几乎连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
“阿弟可曾来过?”这种压抑的气氛直到皇后哭完,坐直起身问话。
“萧大人昨日来过,娘娘正在午睡,他说不要吵醒娘娘,他过后还会再来。”宫女悄声递上锦帕给皇后擦拭眼角,“萧大人说娘娘不要委屈自己,无论何时何地。”
皇后怔怔的,仿佛在想这句话的含义,低头苦笑道:“阿弟只知道替本宫委屈,却不知本宫在担心的只有他的安危。”她抬眼看着眼前的宫女,“琥珀,他把你派到本宫身边照拂,你可以把本宫的心意转达给他,让他悬崖勒马,不要一意孤行。”
琥珀咬紧嘴唇,不顾身边还有其他人,跪在皇后脚边:“娘娘,萧大人是让奴婢细心照顾娘娘,绝对不允许奴婢在宫中搬弄是非。否则的话,奴婢会遭到重责的。”
顾长明始终安静的看着这出戏,皇后身边都被萧铮安排下了眼线,而且皇后早已获知,可谓明目张胆到了极限,而且听皇后的言下之意是知道萧铮想做什么却无力阻拦。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幼弟,皇后既不想萧铮伤害皇上,又不想皇上怀疑到萧铮,进退两难,难怪会情绪失控。
“所以,他不让本宫走出去见皇上对不对?”皇后抬起手落在琥珀的肩膀上,琥珀不敢动,听到皇后发出凄厉的笑声,“那你告诉本宫,皇上到底出什么事了!”
“奴婢不知道,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琥珀半边身体渐渐倾斜,顾长明略微吃惊的是辽国皇后身怀武功,而且内力绝对不弱。琥珀的左边肩膀快要贴到地面,面容扭曲,想必是疼得厉害,“娘娘要惩罚奴婢可以,但是千万不要伤了胎气。”
皇后一把将琥珀重重推倒在地,厉声道:“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的,动不动胎气又有什么关系,你们瞒着我,你们什么都瞒着我!”
“如果有人把真相告诉娘娘,娘娘会怎么做?”顾长明见皇后脸色青白,同样有些担心她刚才催动真力伤到胎气。他选择从阴影中径直走出来,除了皇后其余人惊吓过后,有围上来想要保护皇后的,也要放声喊有刺客的。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顾长明出手快如闪电,殿中除了皇后,其余人压根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已经躺平在地。皇后扫了四周一眼,很快确定顾长明没有要伤人的意图,十分镇定的轻咳一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既然来了,报上姓名。”
“大宋顾长明。”顾长明微微一笑,犹如春风拂面般的温和,“娘娘刚才问的那些问题,我知道答案。”
“你是宋人,陪同和亲公主来的?”皇后眼底带着警惕,并非不相信他的话,也不是盲目全信,“宋人被皇上安排在了茹春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娘娘如果想听我把话说完的话,我会化繁为简,尽量抓紧时间。”顾长明确定皇后胆量过人,而且是真心为辽圣宗的安危担忧。否则在他出现的同时,皇后是有机会高声喊侍卫进来护驾的。皇后宁愿承担风险,也要听一个宋人说话,可想而知被封锁消息多日了。
“本宫只给你说三句话的时间。”皇后盘算一下两人交手的胜算,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可以在呼吸之间放倒殿中七人,而且他几时进来的,根本没有人察觉到,“本宫虽然不是你的对手,要喊几十个侍卫进来围剿还是能做到的。”
“第一句,辽圣宗被人下毒生死不明,第二句,萧铮抓捕茹春宫中所有宋人,第三句,如今能够帮我们也帮萧铮的人只有娘娘。”顾长明果然是长话短说,皇后要三句,他就给三句。
看着皇后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无助,转瞬而过,最终她的视线落在顾长明的身上:“宋人中只有你逃出来,为什么?”
“不止我一个人,裴永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