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妈妈与爸爸今天嘴对嘴耶。”晚饭后,小包子躲在沙发,握着话筒,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什么?”本本在另一端吃惊。
“在你走后,妈妈抱着我,爸爸则抱着我们,我们一起躺在地上。”小包子高高的扬起眉,仿佛很神气似的。
“啊——”本本又一惊,他们发展得竟然如此神速?“那后来呢?”
“后来爸爸叫妈妈搬去他家里住,可妈妈却带我来了谢叔叔家。”小包子噘噘嘴道:“格格,什么是登记注册?”
“登记注册?”
“就是结婚登记注册啊,我听到谢叔叔跟妈妈说,明天去结婚登记,而妈妈则说越快越好……格格,你怎么啦?”她隐隐听到话筒里传来‘啪’的一声巨响,不知格格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她听到格格的大声叫着以晴姨姨,然后,电话传来嘟嘟声响。
咦?怎么没有声音呢?她正想告诉格格,今天妈妈和爸爸带她去医院验dna,她不知道什么叫dna,所以想问问格格知不知道。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要等格格回来才能问了。
*
“远,我们出国旅游好吗?”
周未,谈绍远带着未婚妻纪筱真在法国西餐厅用餐,她突然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为什么突然想出国旅游?”动作突然停下来,谈绍远瞟了她一眼。
“你不是说工作压力大吗?出国散心回来,就有精神全程投入工作了。”最近谈绍远常常作恶梦,也许他自己睡着不自知,但睡在他身旁的自己却常常听到他一直开口叫着南希这个女性名字。
南希这个名字很耳熟,但在她的记忆中,谈绍远的女性朋友没有一个叫南希,而她的也没有,到底这个南希是谁?为什么他会不断地喊着这个名?他的梦中见到的又是谁?
在她十岁时,第一眼见到谈绍远,就深深地爱上这个有着灿烂阳光般笑容的大哥哥。因为在乎,所以怕失去,很怕那个女人会是他在美国时认识,又因为那场车祸而遗忘了她,万一他恢复记忆,他仍会像现在这样宠她爱她吗?
“可我实在走不开,公司的事妳也不是不知道,这几个月是最关键期,我不能任性的丢下一切跟妳去旅行的。若妳想去,那等我们结婚时再去度蜜月,随妳想去哪便去哪,好不好?”怕未婚妻会不高兴,谈绍远立即安抚她道。
“算了,干脆我们连结婚也不要结了,照样下来,就算被你得到总裁的位置又怎样,你还不是会找理由来推搪。”筱真边说边低头,像发泄心中不满,狠狠地锯着眼前的牛排。
妈妈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是不能在他面前逞强,必要时泪水是最好的武器,吸吸鼻子,在眼泪将要掉来时,眼前突然出现两张到巴黎的机票。
“看,这是什么?”谈绍远笑道。
“你……”纪筱真仰起脸,灯光下,眼眶凝聚的泪水闪闪发光。
“早就准备好啦,刚才只是想试下妳的反应。”谈绍远越过餐桌,伸手摸上她的俏脸,怜惜地说道:“看妳,都快做新娘子,还是这么爱哭。”
“当新娘子是要哭出的,那是喜极的泪水。”纪筱真接过机票,娇嗔道:“原来你早就买好了机票,你真坏,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刚好有个case需要出国,于是我叫秘书订了两张票,到时工作完后,我们玩两天再回来。”
“远,你真好!”纪筱真笑了,也许是自己多心,谈绍远心里是有她的,南希算什么,就算以前他们曾经相爱过,但此时此刻,谈绍远心中爱的人是她,这就够了。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
爱情会让人心变得贪婪,爱得越深,越想要更多,甚至不惜毁了一切。
***
夜幕降临,巨大的黑网罩下来,繁荣的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着光辉,灿若银河。
落地窗前,伫立着一抺高大黑影,漂亮的手指夹着一支点燃着的香烟,缕缕青雾向上腾升。
他喜欢从高处往下看,因为站得高,自然望得远,仿佛万物在自己脚下。
曾经,他是街头上一个小混混,人生最糟糕的境况他也遇到了,没有什么比向上爬来得重要。
无权无势在这个现实而功利的社会里,他若不强势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他就只能被动地等着他人并吞自己的一切,乃至生活。很早他就明白这个道理,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用尽心机、耍尽手段,即使需要牺牲他人的幸福与快乐,乃至:生命,他也毫不在乎。
幸福和快乐是什么?
曾经,他以为自己幸福过,可幸福却是那么短暂,短暂到连脑海都搜索不到一丝痕迹?
曾经,有位女孩问过他,幸福和权势,你会选择哪样?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权势,而那个女孩也因为他的不择手段而离开自己。
现今,他没有得选择,因为曾经给过他幸福的女孩离开了他,再也没有选择余地。
难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吗?
倘若她回来了,他的选择仍那么坚定吗?
谈绍骥凝眼望向远处,五光十色灯光照在马路上,将街道镶嵌成一串闪闪发光的珍珠。
如果一个人从高处往下摔落,会是怎样呢?
原先,他以为爷爷会让他回来部分是出于内疚,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美国闯出的成绩以及外公留给他宏宇集团的百分之二十五股份,可回总公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