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宁王福晋一眼看到黛玉,便是心中一跳,那一股子的天然fēng_liú,怕是哪个男人都爱的吧?只是,这次纳的这个侧福晋也实在是没办法,若是能用这丫头收了王爷的心倒也是一件好事。也因此,只巴巴的想着把黛玉带回宁王府给宁王过目。然而,只等宁王福晋一说出来意,黛玉却是郑重的向着宁王妃敛衽一礼,轻笑道,“福晋的话本不敢不尊,只黛玉身子实在是不宜出行,若是福晋不信,则可宣华太医前去一问便知。黛玉在这里,只多谢福晋恩典了。”
“竟是这样?倒是本福晋唐突了。”
宁王福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只快速划过。满是心疼的拉了黛玉坐在自己的身侧,细声怪责道,“即是身子有病,哪还来的这诸多劳什子的虚礼,快点坐下好生歇着。别本福晋来一趟,若是把这仙子般的人物再累病了,岂不是本福晋的罪过了?”
“福晋怜爱,黛玉岂敢在福晋面前放肆。”
“什么放肆不放肆的,本福晋今个可是一眼便喜欢上了林姑娘,要不是这姑娘的身子啊,还真的便要把姑娘请到王府去好好陪着我玩闹个几天。”
“福晋只不嫌黛玉的话,黛玉等身子一好便立即去府上拜见。”
“这话可是顶真的?”
“福晋面前,黛玉岂能有假?”
“这就是了。”宁王福晋放了黛玉的手,又扭头笑着看向贾母,“我说老夫人,这林姑娘的话你可也是听到了的,所以啊,赶紧的把林姑娘照顾好了,本福晋还等着林姑娘去府上陪我说话呢。我那些个丫头啊,都一个个木头似的,哪有林姑娘的清贵灵气。”
“她小孩子家家的,福晋谬赞了呢。”
“好了,本福晋今个逛也逛了,这会身子也有些累了,也该回府了。”
“福晋慢走。”
一大群的人以贾母为首,众星捧月般把宁王福晋送至院外,由着贴身嬷嬷扶着,宁王福晋又细细叮嘱了黛玉几句,无非便也是什么注意休息,好好保养之类,黛玉退下,又和贾母客气两句,宁王福晋登了王府鸾仗径自摇摇而去。贾母等人自是面色恭谨的直送至福晋鸾仗完全走出贾府,始长舒了口气。
惜春更是顽皮,做个垮脸的动作,苦瓜着一张小脸道,“哎呀,终于是送走了。”
“四姑娘这是什么话,若是被外人听到,岂不是连咱们贾家也跟着受罪?”
“……”
贾母等人对于惜春的话只是摇头一笑,唯王夫人眉一皱,看了眼惜春不悦的道。只惜春本就冷性子,素来又看不得王夫人,又兼自己与王夫人并没有太多的牵扯,只冷冷的扫了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
一行人到了贾母屋里,惜春探春姐妹依次坐下,唯黛玉靠了贾母身侧坐着,一张小脸幽幽清冷,却也看不出有任何的神情。等得众人都做好,贾母望了眼王夫人,蹙了眉道,“只不知道今个这宁王福晋所来为着何事,竟来去一阵风似的,把人唬个不成。”
“我说这大姑娘也真是的,宁王福晋开口请人去王府做客,她竟也有拒绝的理?”王夫人终是有些不愤,想了又想,刚好贾母把这话头提起,心思一动不由的她接了起来,“依我看老太太也该说说了,今个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若是福晋不怪罪也就罢了,若是王府怪罪,岂不是连咱们贾府都跟着怪罪了,到时岂不跟着遭殃?”
王夫人的一番说法听的众人均是一怔,虽凤姐等人心底也隐隐有些不悦,可毕竟碍着黛玉及贾母的面不好多说什么,只这王夫人自打女儿升了妃位,便总是觉得高人一等,时时的想着把老太太也嵌制了,黛玉此事又是由着她暗中操作的,如今事情没成,还不知宁王福晋日后如何怨她,这会岂有不心急埋怨的道理?
“太太这话可就差了。”正被贾母搂在怀里来回磨挲着的黛玉似水清眸一睁,含情目一挑,罥烟眉蹙起,似嗔非嗔似笑非笑的半坐起身望向了王夫人,“太太这话,可是在责备黛玉不曾应下福晋的邀请么?只是黛玉倒是不知了,她即言邀请,我便是客,恁的什么不能拒了不去?”
“可王府是主子,咱们是奴才,岂有奴才违了主子的意之理?”
“太太这话更是无理了。”黛玉此时已完全端正了身子,含情双目清澈似水,只全身散发着清贵凛然之气,定定的望着王夫人道,“黛玉身为林家女儿,自小便受先父教导,更曾传下林家家规祖训,林家几代列侯世代书香门弟,更早有祖上被先皇金口玉言抬入了汉军旗籍,黛玉敢问太太,我林家又是哪个人的奴才?这天下,除了圣上之外,又有哪一个当的起我林家的主子?”
“我……”
王夫人被黛玉的一番话堵的说不出半个字来。便是连贾母与凤姐等人都心底惊扼了起来。黛玉在她们的眼中自来都是孤高自许,目下无尘的,在长辈的面前更是小心冀冀,谨慎守礼,何曾有过这般犀利尖锐的时侯?
“姑娘口口声声林家林家,这不是在我们贾府么。”
“便是贾府又如何?”黛玉清冷一笑,“我林家的女儿还能改了贾姓不成?”
“你……大姑娘,有你这般和长辈说话的么?老太太,你看看,这大姑娘这是不得了了,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
“若是为长者不尊,那敢问太太,长者风范何在?”
“你,你……老太太,你看看,你看看。”
“玉儿,快给你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