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沐轻楚终于开了口，头仍旧低着，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你……你怎么可以杀人？”
那个人的血染在了她的身上，血腥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他怎么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商湛一愣，随即一抹冷笑爬上唇角：“如果不杀他，他就会杀了你，这样，你还觉得他是不该杀的吗？”
“总会有人来抓他的！你凭什么可以这样杀人？！”沐轻楚抬头吼道，整张脸因为恐惧而变了样，惨白一片。
“大胆！”夜鸣喝道，“公子做事岂是你可以指指点点的！你……”这个女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果真如公子所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商湛抬手止住了他，随即嘴角半含笑，似是嘲讽：“总会有人来抓他的？谁会来？陵都府尹还是安平国护卫？”说完便不理会她径自抬脚朝亭下走去。
“你……”沐轻楚语结，是啊，这里并不是现代，没有警察没有公安……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刚刚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脖颈上的伤口一阵刺痛，身形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正好踩在了地面横躺的尸体上，禁不住尖叫一声，跳起来，一把抓住了商湛的衣袖，呼吸因害怕而急促，甚至想要吐出来……
死人……
商湛身子一僵，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出人意料地没有推开她，稍稍有些低哑的声音开口道：“夜鸣，让玄组处理一下，不要污了我的桃林。”
“是。”夜鸣应道，不可思议地看了沐轻楚一眼，这个女人果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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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去东厢还是西厢？”商湛边走边淡淡问道。
又是一样的问题！
“东厢！”沐轻楚这次答得无比爽快，回答完才醒觉似的低下头去：“我……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没有。”商湛道。
“那还让我选……”沐轻楚头越垂越低，木木地跟在他后面，这次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了吧？
不过，他的腰侧还有她要的东西，怎么也要弄到手了！她眼睛有些贪婪地看着他身侧垂着的黑色墨玉。
“我尊重你选择的权力，但是，你也要尊重我答应不答应的权力。”商湛继续往前走。
“……”沐轻楚无话可说。
“那你就住……”商湛还没说完就被她急切地打断：“求你别让我去西厢了！我再也不要去西厢！”
沐轻楚咬了咬唇，西厢一个人也没有，还要走那么远的桃林，这辈子她最恨的花是桃花，最怕的花也是桃花，如此明艳的色彩下居然藏着血腥……
就算是不肯，也不得不承认，她害怕了，至少让她看到一个活人吧，至少眼前的男人他并没有为难她……
“好，既然你开口求我，商某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我们之间可还有很多的账没有算清……”已经步入东厢的院门，商湛回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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