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蓝,未见亮起。苏清晏就起床,从酒店出发去聂良辰的住处。昨晚一夜,他几乎就没怎么睡,辗转反侧,想的全都是和聂良辰的过往。
越想,越发坚定追回她的决心。
车开到聂良辰的楼下,天空有了一丝曙光,等到天空大亮,小区里开始有人晨练,上班,买早餐,苏清晏下车正准备上楼。
一辆白色的路虎靠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唐子高从车上下来。
两个同样出众的男人站在车前,目光相撞,空气里无形中有一股噼里啪啦的火花带电流。
昨天的匆匆一面,在今天清晨,狭路相逢。
唐子高主动走向苏清晏,伸出手,“你好,我是唐子高。”
“苏清晏。”苏清晏轻握了一下唐子高的手,很快松开,态度疏离,“唐先生,良辰在这里没有亲朋好友,我很感谢你之前一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但以后不麻烦你了,我会照顾好她,我们也很快会离开这里回家。”
话外之意,让唐子高断了对聂良辰念想,离她远点。
唐子高看着苏清晏那张淡漠清隽的脸,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让聂良辰背井离乡,失眠成疾,抽烟喝酒,甚至割腕自杀。他双手蜷缩,积蓄起力量,攥紧成拳。还素未谋面,他对苏清晏便怀恨有怒,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愤恨在胸腔里翻腾怒号,他欲烈地想一拳挥向他,把他加诸在聂良辰身上的痛苦伤害统统加倍的还给他。
他为聂良辰感到不值,感到冤屈,为她痛惜。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我也不相信你,你会照顾好聂良辰。如果你知道你曾对她造成过什么样的痛苦伤害,你今天就不会有任何脸面站在这里,有任何勇气去面对她。现在她好不容易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该离开的是你。”
唐子高的声音语气就如冰柜里冷藏的注射器针头,尖细锐利,冒着寒气,泛着冷光,毫不留情地扎进苏清晏的心脏。
“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苏清晏沉声反问,针锋相对,“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的过去,我们经历的一切,发生过的事情。现在我找到良辰,我们会重新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森狠厉,“唐子高,你听好,聂良辰是我的,早在五年前就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她。”
“如果现在她不爱你了呢?”唐子高轻声反问,犹一枚钢钉,准确无误的钉在苏清晏的
心口。
一清早的门铃声,聂良辰不用想也知道来的是唐子高。唐子高进来,先问她肚子还疼吗?又说改天有空带她去看中医,调理调理身体。
正说话间,门铃又响了。
唐子高看着聂良辰去开门,不用想也知道门外的是苏清晏。对于腿脚不便的他,他对他却产生不了丝毫的同情心。
不大客厅的三个人,各怀心思,两个男人的暗中敌对,旧情新恋,气氛复杂,微妙,像一盘僵着的棋局。
“良辰,我已经让孙助理给你置办了一套新居,方便你上下班,居住环境也好,今天我带你去看看,还有再给你买一辆车,另外昨晚我已经见过唐子美,跟她达成意向,我投资热点,她出让10的股份到你名下。”苏清晏商场上的强势凌厉作风,强悍气场全开,完全视唐子高如空气。他能给予聂良辰最好的,是他所给不了的。
现在苏清晏出手大方相送房子、车子、股份,可曾经聂良辰渴求的,不过是他送一束花。
“苏清晏,你记得我给你那封信最后写的那句话吗?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你给我,我只希望你能做到那句话。”
她什么都不要他的,叫他苏清晏,不是阿苏。从重逢的那刻,聂良辰和他聊天说近况,没有带也不带着恨,像普通的朋友。她清楚分明的态度已经决定表明,她对破镜重圆,再在一起没有一丝想法。
她释怀放下,了无念想,不爱不恨。
可苏清晏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失去她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思念牵挂的折磨。
聂良辰一到“热点”,就听到同事们绘声绘色地传论苏清晏昨晚来的情景。她整理着新闻稿,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她和唐子高的感情已经彼此确定,但唐子美最初就向她表示反对,之后的态度又一直模糊不清,现在又加上苏清晏。
就在今早天色朦胧,唐子高去聂良辰的住所之前,唐子美先一步去过唐子高家。
她带着聂良辰的那份调查资料,向唐子高摊牌。
唐子高全看完那些资料,并没有说什么,表情依旧平静。那晚聂良辰喝醉,他从她断断
续续的醉话里只了解大概,现在亲眼看到她曾遭受的那些事,他没有唐子美预料的那样惊讶萌生退意,心里反而对她感到更多心疼,想要以后更加珍惜,疼爱她。
唐子美继续进一步瓦解唐子高,把和苏清晏见面谈话的内容和盘托出,“苏清晏给热点投资,根本是为聂良辰,他的用心就是要追回她,用那么多钱,不计一切达到目的。你也看到了资料,他当初是怎么一步步搞垮闫氏的。子高,你是他目的路上的绊脚石,你觉得他会对付你?他是金融圈的巨鳄,他今天可以为聂良辰给热点投下千百万,难保明天他不会为聂良辰掀翻热点。”
唐子高对唐子美,只有简单肯定地一句话,“姐,我爱聂良辰。”是真正的爱,人生的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想要爱护一个女人,和她生活,给她幸福。而和前妻何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