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助理话音刚落,开完会的苏清晏坐着轮椅回到办公室。
聂良辰把带来的保温桶打开,里面的清粥小菜都还冒着热气。
苏清晏忙到现在肚子确实饿了,握着勺子三两下就解决了一碗粥。
聂良辰看着苏清晏,他样子疲惫,脸形也比之前消瘦了,“晚上没有吃饭吗?”
“吃了一点。”苏清晏头也不抬,专心吃饭。他忙公司的事,还要忧心程远的案子。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先举报程远,落实他的职务侵占罪,以闫放对他的包庇为突破口,再乘胜追击,向检察院抗诉三年前苏氏电器厂爆炸。
而他的第一步棋就落空了,再下一步,不言而喻,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孙助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看到办公室里,聂良辰满眼柔情的看着苏清晏吃饭。不禁想起前一天中午,他订给苏清晏的饭菜他没什么胃口吃,但还是吞一口菜喝一口水吃得极其勉强。他劝说苏清晏不想吃就不要吃了。
“良辰……我妻子不喜欢我浪费,以前每次我不吃完饭就少了她一通教训,现在都习惯了把饭吃完。”苏清晏又咽下一口胡萝卜,“而且她也不喜欢我挑食。”
他的语气很无可奈何,但孙助理看着却有些忍俊不禁,再想到聂良辰刚才交代给他的那些话,孙助理突然有点想成家了。
苏清晏吃完饭,聂良辰拎着保温桶,两个人回家。宽敞舒适的汽车内,司机在前面开车,车前的长形镜子里照出后座,疲惫不堪的男人靠在女人的肩膀,睡着了。
到了家,下车时苏清晏才醒了过来。
劳累一天的身体整个平躺进浴缸,苏清晏全身被温热的水包围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得到慰劳放松,消除了整天的疲惫。聂良辰住浴缸里倒几滴松神的精油,用浴巾轻柔地擦着他的身体。
浴室里水雾漫漫,苏清晏似疲惫似享受地半眯着眼睛,聂良辰放下浴巾,心疼他工作忙,怜爱地倾身亲了亲他的脸颊。
像是闻到了花香,来自于身体的一种本能,蜜蜂翩翩飞舞,搜寻到盛开芳香的花朵,飞落到娇柔的花瓣上,伸出口器,采取甜蜜的花汁。
浴室里气温渐升,空气暧昧,男女喘息此起彼伏,欲情香艳。
次日,太阳日上三竿,刺目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室内。苏清晏缓缓睁开眼睛,天光大亮。他转头看向床头的表,十点多了。
上班早迟了!
他慌忙起身,他竟然睡到这个时候。
白皙修长的一支玉臂横平在胸前,女人的温香软体随即偎缠上来,聂良辰未醒的声音沙哑倦懒,“阿苏,怎么了?”
“我上班迟到了。”
聂良辰由未醒转清醒,“今天周六休息。”
苏清晏翻身下床,“我去公司加班。”
聂良辰从床上坐起,滑落到半的丝被半露半掩着未着寸缕的身体,“你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过,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公司才开业,有很多事情都还没走上正轨,等再过段时间,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忙了。”
苏清晏系着衬衫的扣子,聂良辰看着他,“那我再问你,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苏清晏的动作一顿,看向床上不着寸缕的聂良辰,心头一荡,缓缓道:“你重要。”
“那我要你今天在家陪我。”
“良辰,等过几天,等公司的一切步上正轨,我有空闲时间好好陪你。”苏清晏耐心地哄着聂良辰,穿戴完毕后,坐着轮椅出了卧室。
聂良辰泄愤的把床边的枕头砸到门边。
等等等!生孩子要她等!陪她还要她等!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闫放的预感应验了。
这一次他被带来的不是公安局的问话室,而是检察院的讯问室。
有些事真的侥幸不得,该来的躲不掉。
程远自以为万事大吉,谁知出了公安局,又被带进了检察院。一脸严正之气的检查员一句,“怀疑苏氏电器厂的爆炸不是意外,现在重新调查,接下来我们问的所有问题,都请你如实回答。”
那一瞬间,程远感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使劲往水里摁,口鼻耳腔全呛进了水,犹如窒息一样的痛苦,脑子里冒出来的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李玫儿从前跟着程龙派出所没少去过,但犯的都是些芝麻大的小事。但现在坐在检察院的这张椅子上。面对眼前的穿着深色制服,自然有一种威严气质的检察员,她内心忐忑不安,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一下都是小心翼翼。
“李玫儿,刚才录音里的声音是你本人的吗?你所说的那些内容又是否属实?你要清楚,你在录音里的那些话牵扯着什么,那些话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你要为你所说的话付法律责任,一个字都不能有假。”
李玫儿的心里直打鼓,手直哆嗦。她就是清楚自己在录音里说的那些话意味着什么,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才会这么担惊受怕,如坐针毡。
她此时此刻才恍然明白,第二次她又去那家小巷的素斋店,同徐少懿签订了合作意向书后,他最后所说的“李经理是不是一个诚实守信,品行端正的合作伙伴,你的实际行动会证明,我试目以待。这也关系着我们之间的合作,成与不成全在李经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所谓的开品牌连锁美容会所的合作,只不过是一个名头,实质不过是等价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