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聂良辰对父亲这个词再不怀有任何妄想。
听到关门的声音,容父一下跌坐进椅子里。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淑华呀!淑华!你在九泉之下,也还是这么恨我吗?
聂良辰出了书房,就看到站在楼道尽头的闫放,她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把她逼到了墙角。
聂良辰实在没心情和闫放周旋,直接抬腿踢裆,但被他灵巧的躲过。
闫放压制住她的踢过来的腿,“你对我就不能温柔点?”
聂良辰挣扎,但挣不脱,低喝,“你放开我,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闫放一副无赖相,唯恐天下不乱,“被看见了才好,那多精彩。”他的唇靠过来,声音低沉,“妹夫和妻姐偷情,不是很刺激吗?”
“闫放,你胡说什么?你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我要你。”
闫放的唇越靠越近,就要吻到聂良辰的唇。
“闫放,我不爱你,你死心吧!”
闫放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暴怒又讥诮,“你就爱那个死残废是吗?聂良辰,我就是吻了你,甚至上了你,他能把我怎么样?他连站都站不起,他是男人吗?他能在床上满足你吗?”
聂良辰阴冷一笑,“他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会杀了你。”
回家的路上,聂良辰开车差点撞上路边的护栏。
苏清晏让她靠边停车,提议去旁边的拉面馆吃点东西。他基本不会出入餐厅这种的公共场合,肯主动陪聂良辰一起来吃饭,是看出她心情不好。
聂良辰中午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坐在窗明几净的餐厅里,吃着可口美味的海鲜拉面,听着店里舒缓的音乐,刚才乱糟糟的心情好了很多,但同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为什么答应闫放去他的公司上班?”
“我不能总呆在家里,你也希望我多出去走走,去公司上班不是正好。”
聂良辰放下手里的木勺,正色道:“我不希望你去闫氏上班。”
“理由呢?”苏清晏平静地说出心里的猜测,“你是觉得我的身体不方便,没有上班的能力?”
“是,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我不放心。”
“不方便但能够克服,我只是腿脚不便不是全身瘫痪。”
聂良辰早有给苏清晏找个事做的打算,想了不小时间,现在正是时机,“如果你真想工作,我们可以招几名学生到家里,你教他们书法。你的字写的那么好,当书法老师不成问题。”
苏清晏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不想当什么书法老师,也不喜欢孩子。”
聂良辰和颜悦色,试图说服,“什么事情都需要尝试,或许你接触过后就会发觉小孩子天真可爱,当老师会有满足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呢?”
苏清晏淡声反驳,可言辞却是针锋相对,“不喜欢的事情却非要尝试,不是强人所难?”
“我是为你好。”聂良辰的态度也是毫不退让,“当书法老师比去闫氏上班更好更适合你的身体情况不是吗?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连考虑都不考虑,尝试也不肯尝试呢?”
苏清晏声音透冷,“你所谓的良苦用心无非是要求我按照你的想法来做,但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应该尊重我的选择。聂良辰,我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习惯安排妥当他的一切,就理应认为他应该听从她的安排去生活,她喂什么他吃什么,她给什么他就要什么。
话赶话,聂良辰刺耳的话脱口而出,“金丝雀以漂亮羽色,动人鸣声讨人欢心,不会忤逆主人,更不会不识好歹。你是吗?”
苏清晏偏头看向窗外,沉默不语,摆明不想再跟聂良辰争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