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毅郁闷了,这叫因果报应吧。当初他弃阿荨走了,如今自己的未婚妻弃他跟别人私奔了。而齐帝都又一时闹得沸沸扬扬。荆少棠很有能耐啊!
他脑海突然闯现那个笑靥如花的阿荨。少女清澈如水的眸子,笑露出极深的酒涡,弯弯的眼眸儿如月牙儿一样,透着的是机灵狡黠的光芒。
当初他入七绝谷,她偷了他屋里所有的家当,包括那堆未洗的衣袍,空旷的茅草屋里,一根布条都没给他留下,就连床都不知何时被偷走了。
他竟是不知那丫头何时给他下的药,竟然睡死过去,醒来之时,身上只着一件单衣。那丫头还算是好心,没有把他这件单衣连带扒下来偷走。
当他气呼呼去找她算账时,却看见那丫头呆在一棵很大的桃花树下,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部堆在她那头笨驴的面前。
“七绝小宝,你说那个人怎么这么喜欢穿白色呢,是不是吊丧啊?”十三、四岁的少女嫣然而笑。
“嗯,不清楚。”那驴又暗又沉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差点儿直接趴地上去。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所以的东西都是白色啊。估计是死了娘。”少女转了转眸子,一脸的同情。
“七绝小宝,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好啊。”少女认真的说道。
“不好。”驴声。听起来是相当的恐怖。
“你说得对,我们心太软了,应该把他身上的最后一件白衫也偷来嘛。”
楚子毅想,那时他应该是被她气到了,气呼呼地跑上去拎起少女的身子,吼道:“你这个小贼实在太过分了!”
少女清澈的眸子,像映着明净天空的池水,细细地睫毛轻颤着,沾上的是晨时的露水,阳光下透着晶亮。少女突然勾唇而笑:“楚哥哥,你吃过早餐了没有?”
她将手里的一个红红的果子放在了他手里,少女笑得很甜,如那红果一样诱人,她知道他姓楚。
“你是谁?”疑惑地瞟了眼手中的红果,楚子毅真怀疑这少女在上面放了什么佐料。
“阿荨,我叫阿荨,谷里的人都知道。”少女说完,抓起他手里的红果咬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道:“很甜的,你吃吧。”
他想那时他是迷惑了,怎么就忘记了那丫头刚刚才偷了他所有的家当。只因为那笑容太迷惑人,那天真纯净的笑靥让他沉沦了下去。
天知道,那红果是没毒,可是与那桃花的香味一混合,居然带如催情的女眉药一般。害得他跳入七绝谷的寒池,一整天不敢上来,结果一上来就大病了三个月才能下地。
所以说,越是表面上纯净好看的东西,实际上越是邪恶。
他不明白那么一个邪恶的少女,及笄之年,居然使整个七绝谷沸腾了。选夫,他听到,淡淡一笑,谁敢要她?既没修养,又很暴力。
只是当听说,她要成亲的时候,他心里莫名的失落,那丫头若是成亲了,他就此安生了?原来他真是贱得很,喜欢被她整。
一个一个男子在与她成亲之前都莫名出事,有摔下崖悬断了腿的,有在雨水练剑被雷劈的,有个深情的竟在成亲前一晚大半夜跑去她的屋前大唱黑暗代表我的心,结果被人丢出来的一只鞋子砸中脑袋,当场殒命的……
他抚额长叹,天降煞女,果然无人能娶。
哪知,那丫头竟然亲自跑过来问他:“楚哥哥,我请刘瞎子帮你算过命了,他说你命硬得很。”
当时他正被一口清水噎着,猛咳了好一阵,差点儿没把肺给咳出来。
“所以,无绝师太说,想跟你比武,如果你输了,她就嫁给你。如果你赢了,我就嫁给你!”
天!楚子毅当时就想,刚才干嘛不直接让他咳血咳死算了。左右都是死啊。
无绝师太?谷里的男人见她一次,会呕吐三天。
七绝荨?谷里的男人见她一次,都会少半条命。
“好,那你就嫁我吧。”楚子毅脸色微白,在无绝师太扑上他的时候,直接甩了张椅子,把那老女人砸晕了。
“真的?太好了!晚上终于有守夜的了!我去告诉三哥去!”少女雀跃,欢快地跑开了。
楚子毅摸了摸全身上下,没什么不妥。衣服完好,头发上也没有放血蛆虫,脚下也没有放冷冰冰的蛇,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太反常。他不敢想了。
一道寒芒从眼前飞过,一根银针挑断了他头上的发冠,荆少棠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笑得妖邪:“楚公子,我在路上买了一只彩色的鹦鹉,我家丫头喜欢得紧,不过被乞丐老头抓住拔了毛。我在那堆鸟毛里发现了一件东西。”
荆少棠潇洒地从袖中取出一支封了火漆的小竹筒,递给了楚子毅。
楚子毅面色一凛,寒意灼灼地盯着荆少棠。“那只鹦鹉呢?”
“当然是烤了。这火漆上面的图文不简单呀,楚皇宫特急密令。不是皇帝要死了,就是皇后要死了。要不然就是朝堂内战,佞臣要造反了。”
楚子毅及看不惯荆少棠那种随意淡漠的样子,目光渐冷:“你是何人?怎么对楚皇室的密诏知道得这么清楚?”
“本公子只是猜测而已。”荆少棠坐了下来,青袍一撩,独自倒茶自饮。
“荆少棠!连鬼圣和毒王都对你恭敬有加,你果然不简单!”楚子毅眼底的颜色越来越沉。
“楚公子,你应该动身了,那只鹦鹉是三天前被乞丐烤了的。还是楚公子想等与阿荨成亲之后,再带那丫头回去见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