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珑和明江再看向戴璟,多少有些亲近之意,毕竟知恩图报的人必是人品极好的,而且一声不响的摘回来,可见是脚踏实地的人。
马车重新朝着盛京的方向行驶,季方把山楂洗了洗,放在小几两个:“你空着胃吃过酸的不好,若是想吃就吃两颗吧。”
傅惟慈看着红彤彤的果子,咽了咽口水,胃里似极度渴望吃下它,犹豫了片刻还是吃了一个。
酸、好酸,她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但嘴巴就是停不下来,唇齿间的酸味让她浑身一震,很快小几的山楂便由果核替代了。
她突然觉着胃里空荡荡的,两日里见什么都不想吃,当下却惦记起季方打包的饭菜来,她摸了摸肚子,动了动手指,咬着下唇道:“季方,把你打包的饭菜摆呗?”
季方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两日为了让她好好的吃些东西,不知费了多少工夫,当下听她自己要吃,并且还满脸的渴望,不可思议地牵了牵唇角笑道:“当真?”
“当真。”傅惟慈笃定地点点头。
季方大喜,忙将饭菜摆好,并嘱咐马夫赶车慢些,然后就坐在傅惟慈对面看着她胃口大开的用饭。
“今日便能到盛京吗?”她吃了一大口饭,抬眼看季方时,从他眼中看到大喜之色,蹙了蹙问:“怎么如此高兴?”
季方甚少这般大喜,他向来不是大喜大悲之人,傅惟慈凝望他,想从中看出他到底喜从而来?难道自己用饭的模样很喜感?
他拿起筷子替她夹菜,明媚的眸中似被骄阳的火苗点燃,笑吟吟道:“我也不知怎么,见你能吃些东西,抑制不住的高兴。”
傅惟慈敛回视线,端起碗把自己的脸挡住,但眼中却满满的幸福。
“别急,晚到了盛京会有更好吃的。”季方宠溺的眼神似悄无声息的春风,滋润得她多吃了些饭菜。
原本傅惟慈是想先将戴璟送去两老那儿,让他们祖孙早些团聚,正好问一问官司如何了,戴璟的媳妇儿可回来了。
季方说天色已晚,让戴璟先在府中歇一晚,明日再处理这些事也不迟,正好让戴璟好好拾掇拾掇,明日精神抖擞的团圆。
傅惟慈觉着言之有理,不差这几个时辰,此时已过了子时,夜已深,明日再说且来得及。
季府内热闹了好一阵,等两人卧床天都快放亮了,躺在柔软的床榻,傅惟慈按了按眉心:“谭子睿居然连个消息都没有,我有些放不下心,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他想必在气恼,你把奉嬷嬷的事捅出去,又让王嬷嬷去作证,一下子多了两条性命,他必然也要措手不及的。”季方搂她入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尽力地安抚。
但傅惟慈一想起这些事,心口就像横了一根鱼刺,堵得她难受的紧,索性坐起身来道:“奉嬷嬷是死有余辜,她跟着吴氏做了多少恶事,金玉的事未必没有她的撺掇,为了让吴氏更信任她,她出了多少馊主意,恐怕她自己都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