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又是个二世祖,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谁都不让着谁,时不时就比试一场,舞剑赛马下棋,暗暗较劲。
一日下来,两人都累得筋疲力竭,各自回房歇着。
照理来说傅尧总挑战冯昭实在没礼貌,好在冯老太太好客,乐得见一群年轻人玩闹,让他们自在随性地放开玩。
傅惟慈进府听下人说冯昭正在房间睡着,不由讶然问:“这个时辰睡觉?夜里还睡得着吗?”
“少爷今日累着了,连晚饭都没用。”下人提着灯笼引路。
红袖捧着一筐的烟花炮仗,闻言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年还没过就累趴了。
进了竹梅院陪冯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冯宝成便让丫鬟来传话,说府中有年轻的贵客在,既然带了烟花来,不如让大姑娘带着两位贵客同赏。
冯家的人都称呼傅惟慈为大姑娘,她知道这个称呼的意义,代表着她和冯家这辈子都要牵连在一处。
冯家是真把她这个娘早死爹不疼的姑娘当家人看待的。
冯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昨儿孟公子与他弟弟来做客,昭哥儿就找到玩伴了,闹了一整天。”
“难得热闹,听说两位贵客很平易近人,又与昭哥儿年龄相仿,定是趣味相投了。”傅惟慈本想说臭味相投的,话到嘴边始觉不对劲儿,改了口。
冯老太太坐着乏累,靠在罗汉床里,笑道:“去把昭哥儿叫来,让他带你们去舜耕山下放烟花,那儿地方宽敞。”
前一句话是吩咐丫鬟的,傅惟慈见状忙起身道:“祖母早些休息,我和季方先去看看昭哥儿。”
冯老太太默认,两人便退了下去。
舜耕山在城边,赶马车尚需小半个时辰,冯昭骑在马上打着哈欠,嘟囔着:“咱三去得了,多余叫他俩,好好的兴致都没了。”
正说着薛之孟和傅尧就出来了,小厮牵着马递过去,斜眼看了看自家主子,这孟公子的弟弟不知怎么就和自家少爷杠上了。
难怪少爷如此讨厌他。
“咳!”冯昭狠劲咳嗽了一声,也不下马,扫了眼薛之孟和傅尧,爱答不理道:“这是我义姐与姐夫。”
“见过,我们在路上见过。”傅尧一日没见着阿姐,忙凑到傅惟慈跟前,宣誓主权似的昂首挺胸。
“上马,走!”冯昭还没看出不正常,调转马头就要走。
傅尧瞥了一眼,撅着嘴洋洋得意道:“阿姐,你跟我一起骑马吧,夜里人不多,快马加鞭肯定第一个到。”
冯昭一听不对味儿,回过神盯着傅尧,面露警惕地道:“我阿姐是成了亲的,和你共乘一驾算怎么回事儿?别以为你叫一声阿姐就真是弟弟了,有我带她的份儿都没你的份儿。”
今儿比试他输了一整天,这会儿带着被叫醒的燥脾气,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傅尧扬起下巴盯着冯昭,心想旁边这位可是自己的亲姐姐,轮得着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弟弟维护吗?
他方要反击,感觉衣袖被扯了两下,转头见着傅惟慈冲着他挤眉弄眼,最终咬紧牙关,忿忿地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