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心软地季娟不知怎么劝解,只能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随即冲着为首的衙役道:“依律法关她几日,该罚的回牢里再罚。”
陈春芝不服气,心想着既然不是季老二事情败露,就没什么好怕的,用力地跳着脚喊着:“你们诬陷我!我要告你们。”
活脱脱一个跳梁小丑,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她还能狡辩是非,颠倒黑白。
“是,听您的吩咐。”官衙没理会陈春芝,对着傅惟慈再次作揖,语气里的恭敬显而易见。
陈春芝这才发觉不对劲儿,不就是一个破豆腐店的老板吗?区区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这些衙差对她都这么恭敬。
“你搞了什么鬼?你是故意想整我的是不是?你安的什么心?你这个贱人。”陈春芝歇斯底里地不服,想要冲上去抓傅惟慈。
一双不甘的眼睛瞪圆,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不过是季家花十两银子买回来冲喜的,你神气什么?你以为你是飞上天的凤凰吗?你有今日靠得还不是季方中了解元!我呸!”
“把她的嘴堵上,敢胡乱污蔑我妻子,依律法掌嘴二十。”
季方站在傅惟慈的身侧,沉着脸盯着陈春芝,双眸射出来的冷光让人背脊发凉,语气更是寒若冰霜:“抢劫,依律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傅惟慈本不想理会疯狗胡乱咬人,给点教训、吃点苦头就罢了。
不料季方听见陈春芝又提起十两银子的事,就掩不住怒意,幽深的眸子里透着丝丝阴寒。
“是,季解元放心,我们会秉公处置的。”衙役的头儿用破布把陈春芝的嘴堵上,拱手告辞。
陈春芝被衙差押着往前走,堵着嘴还不停地支支吾吾,想咒骂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连连回头瞪着傅惟慈。
“阿慈,咱们回四合村吧。”季方用余光看了眼季娟,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大哥,这事儿怪我。”季娟一想到自己的娘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大嫂是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心底就愧疚的很。
被这么多人知道大嫂是买来冲喜的,会不会有人因此轻视她,甚至鄙视她的来头?
季方不像傅惟慈会顾虑旁人的感受,自从季老太太死后,他唯一要顾虑的人就是阿慈,除此之外谁都不值得他这么做。
先前的季二宝已经给过他前车之鉴了。
他侧过身看着季娟,虽然眼底的怒气褪去,可面色仍旧严肃:“陈春芝是什么样的人,你吃亏不止两次了,人在一个地方摔一次跟头是不小心,两次还可以找借口,三次就是蠢,你的蠢会害了你的家人,还会害了帮助你的人。”
他说的话如此尖锐,季娟的脸色渐渐不大好看,傅惟慈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咬着下唇使了使眼色。
季方的气势弱了下来,沉沉地叹了口气,看着季娟自责的模样,语气和缓道:“往后多一个字都不要跟她说,你在她身上吃的亏还不够吗?当初若是没能找到小梅,你想想现如今会是什么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