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林家,真的要了贱人的命,直接推到林谨炎身上,说他们二人利益分配不均起了杀心,顺理成章。
傅惟慈肯定没想到,本是她想好的借口,会成为自己最便利的条件。
季莲双目发狠,眼珠子瞪得泛白,让她再勾引大哥,让她再敢讽刺自己,若没有她!自己根本不会活得这么惨。
季家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变得支离破碎!
“惟慈小心!”林谨炎眼疾手快,上前拽住发疯的季莲,回身时匕首从他手臂上划过,划破的衣袖瞬间被染上血色。
这一瞬,八喜急忙忙地冲进来,此情此景令他抓耳挠腮,都怪这个青楼女子,若不是她,两个老板如何会闹得要分道扬镳!
他上前把季莲手中的匕首抢下,直接扔到地上,若不是碍着她是女人,非要狠狠地踹两脚不可。
傅惟慈转过身,目光淡淡地停留在林谨炎受伤的胳膊上,冷凝地面容看不出在想什么。
“八喜,把她看住了,惟慈,你是来找我帮忙的么?我陪你去。”林谨炎随便用帕子把伤口包扎了下,抬步就要随着傅惟慈走。
他方走到她身边,就被抬起的胳膊挡住,她侧过头盯着他,眼底毫无波澜,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这是林谨炎第一次见她这般疏冷的模样,以往虽然有些倔脾气,却从来没这么认真过,今时今日,她怕是铁了心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只见她缓缓闭上眼睛,按捺下如乱麻的心绪,将闪着阵阵失望的眸光掩下,上前拾起地上的匕首,在衣襟上擦了擦血渍。
“你救了一次被蛇咬的我,我帮你振作,我把银子退给你,你还我一半酒楼,我生来不想欠不相干人的人情,今日你替我挡了这一刀,我还你!我们两清了。”
她一字一句咬得极重,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手臂上划过,一寸长的伤口不浅,流出的血浸染衣袖。
八喜错愕地喊一声不要,却没来得及,鲜血夺目,嫣红得触目惊心,他下意识地看向少主子,却见他如失了魂般呆滞。
傅惟慈神色异常冷漠,枯井般的双眼没有一丝波澜,抬步走到季莲面前,嗜了血的匕首更冷更锋利。
她一声不吭地抓起季莲柔弱无骨的手臂,按着掌心扳着五指,下手稳准狠,一眨眼的功夫,刀尖儿从掌心穿过。
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喊叫声,万人摸过的玉手被牢牢地钉在房柱上,割筋断骨,血流如注。
罢了,她按着受伤的胳膊,毫不留恋的往外走,将房间内的哀嚎叫喊抛置身后。
尖叫声不止,季莲苍白无血色的脸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魂魄,俏丽红润不见,狰狞着甚是可怖。
十指连心,这种痛从掌心蔓延到心口,让人痛不欲生!
“哈哈哈哈……林老板心痛吧?没想到她会这么对你吧?亏你帮她那么多。”季莲虚弱无力地靠着房柱,举着胳膊不敢动,双眼一张一合,随时都要晕厥。
八喜忍无可忍地冲着她头上锤了两下,面色焦急地望着自家主子:“少公子,要不我去把二老板追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