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傅惟慈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没有说明垃圾的赠品到底有多垃圾。
季二宝第二日又来了,许是知道季方会早早起来背书,所以他选择在深更半夜翻墙溜进季老太太的房间。
这一次床底下空荡荡的,果然把钱箱子换了地方,他吹亮火折子,借着星点的光亮在屋里翻找起来。
最终在摆放灵位的桌子底下找到箱子,季二宝整个人钻到桌子底下鼓捣着。
傅惟慈还没把钱箱子送到林谨炎那,但却上了一环接一环的锁头挂在箱子上,原本她是想抱回自己屋里看着的。
可是实在有些沉,又不忍心打搅看书的季方,心想季二宝没那么胆大包天地再来,便塞到的桌子底下。
这么沉的箱子,季二宝想撬开锁,手里又没工具,最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箱子抬回东院。
他抬着箱子推开自家院门时,里屋的陈春芝猛地坐起身来,听着院子里有动静,拿着枕头底下的菜刀开了条门缝。
见是自己的儿子抬着一个不大却看样子很沉的箱子往屋里挪着脚步。
“二宝,你拿的什么东西?别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搬。”
陈春芝说话的动静不小,季二宝不高兴地咒骂了一句,直到她走到跟前来,才压着声音道:“赶紧帮我抬进屋,这箱银子够咱俩活一辈子了。”
“银子?”陈春芝讶然中透着喜色,看着月色下略有些熟悉的箱子,琢磨一会儿才道:“是傅惟慈的?”
季二宝如今整个心思都在钱箱子上,懒得回答她的问题,从鼻腔里发出不悦的嗯,而后拽着箱子往屋里拖。
陈春芝站了有一会儿,脑袋里转得飞快,一关系到银子她就会格外的“才思敏捷”。
她按住季二宝往里拖着钱箱子,瞪着发亮的眼睛道:“先别动,你先把钱箱子送回去。”
“送回去?你是不是疯了?我好不容易才抬回来的。”
这么大一箱子钱不要,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居然还要送回去。
“不送去这些锁头我们也打不开,这锁鼻儿是和这个铁箱焊在一起的,咱们连第一道锁头都打不开,这箱子放在咱们手里也没用。”
“我不信,我把这个箱子砸了,肯定拿出来。”他话是这么说,心底还是有些动摇的,昨日这箱子没锁,他才能抱出那么多银子。
陈春芝毕竟比季二宝多吃了十几年的盐,一屁股坐在箱子上,耐着性子劝道:“这种箱子密不通气,掉在河里都不进水,咱娘俩就算送去铁匠铺也打不开。”
“那这么多银子就只能送回去?”
季二宝不服气,眼看着一箱子银子手到擒来,他和芙蓉阁的姑娘都说好了,要用一百两去买她的头夜。
他也想当回男人,一起玩的几个人都说当男人的感觉十分舒爽,而且成就感十足。
本以为今晚打开箱子,明日就能送去芙蓉阁老鸨那,结果居然是白忙活一场。
“当然不能,傅惟慈他们有这多银子,说起来都是咱们家给她的福气,要是我们不买她回来,她哪有机会挣这么多钱?”陈春芝拍了拍屁股底下的钱箱子,眸光透出精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