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于得水,也不是周大红,而是听到冯昭说自己是县令儿子就开始双腿打颤,浑身哆嗦的陈春芝。
她是在场诸人里最恐惧的,傅惟慈和季方猜不到真正的缘由,可她自己心里却很是清楚。
做了亏心事的人都该夹着尾巴生活,要是猖狂地太狠了,生活就会提前挖个坑等着你跳下去。
冯昭睨了一眼于得水,瞧模样就是心眼多的累及不长个头的人,比自己还矮半个头。
“冯少爷,季方和傅惟慈偷了我家的鸡蛋,人赃并获还狡辩不肯承认,我正要带着他们俩去县衙状告。”
于得水说罢打量着冯昭的神色,见其无异,又道:“他们两人在本村名声狼藉,人人都知道,我纵容了他们几次,谁知他们屡次不知悔改,如今秋闱在即,我不愿这种偷鸡摸狗之人混入,想追究到底。”
“里长,你一直眼巴巴等着季方休了我,好让你女儿填补上这事儿,你怎么不提呢?不过就是你女儿看我这个情敌不顺眼,自己明里暗里陷害我不够,还撺掇当里长的爹,发动全村人针对我们。”
傅惟慈甚是遗憾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惜你用了这么多方法针对我们,先是不准季方去学堂读书,现在又诬陷我们偷东西,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呢?你就是得不到季方成为你的上门女婿,想毁掉他罢了。”
“你、你别胡说八道,冯少爷是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的。”于得水转头狠狠地盯着傅惟慈。
“那我为何要信你的片面之词呢?”沉默了许久的冯昭突然开口。
他方才想了,就算不能让傅惟慈免费送豆腐做菜,也得把豆腐讨到,他今日若是不帮这个忙,别说豆腐了,可能连豆腐渣都没有。
“冯少爷,我身为里长不敢骗您的啊。”
“那这件事就看我的面子上算了,而且你只有鸡蛋,怎么就能证明是人家偷的呢?散了吧散了吧。”冯昭急着拿豆腐回去,这几日他们飘香酒楼的生意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冯少爷,我有人证的,她、”于得水指着陈春芝,言辞恳切又道:“她能证明。”
季方看着浑身哆嗦的陈春芝,偏头笑道:“能吗?二十银子好花吗?买的东西应该不少吧?”
傅惟慈诧异地看着季方,她以为他猜不到偷银子的是季二宝,原来他早就猜到了。
陈春芝哆嗦地更厉害了,双手在身前上下颤抖,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季方。
“正好今日冯......”
“我什么都不知道!”陈春芝突然扬声喊着,脸色苍白地看着季方,生怕他把季二宝偷钱的事捅出去。
一旦偷钱的事情捅出去,那她就会惹上官司,然后就会有人发现季老二不见了。
这种引火上身的事她当然不会做。
“什么?!”周大红大步上前紧盯着陈春芝,当着冯昭的面又不敢有大动静,沉怒道:“你别忘了,可是你让你外孙女从栅子钻进去放的鸡蛋。”
陈春芝不怕周大红的威胁,她做这件事除了话都说不全的外孙女以外,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