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闲下来木槿就在琢磨着措辞,想着怎么跟冬梅说清自己女儿身身份,她这绝对不是为了让白书生早日抱得美人归,绝对不是,她才没有那么闲呢。
然而每次刚起了个头,不是有人过来打扰,就是被冬梅把话岔过去,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没能说成功,木槿不禁好奇这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的缘故:上辈子和冬梅摊牌的时候还要晚两年,所以冥冥中有种限定不能在此刻说?
木槿自己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又兼着这重生事大,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出了岔子,自己立刻魂归西天,那才是得不偿失。木槿不敢拿这个去赌去试,索性顺其自然,不刻意强求。
倒是梁蕴宽前几日回来了,他来找木槿时木槿恰好不在。听钟理后来说,梁蕴宽当时的脸色很是难看,黑得和灶房的锅底有一拼,好像是和文小姐见了一面后两人没说拢,他气冲冲地出来,直接到木槿的帐子里去。钟理的神色颇为得意,邀功似的说他自己有多神勇,把梁蕴宽拦在帐子外,愣是没叫他踏进一步。后来梁蕴宽识得没趣,留下个信就离开了。
信里说他过几日再去劝文小姐离开这儿回京城,也请木槿帮他劝劝。其他的倒没说什么。
听其他的小兵说话,木槿知道梁蕴宽去找文小姐的次数屈指可数,一点也不像个思念未婚妻的男子,这倒让木槿有些奇怪,上辈子那么喜欢,怎么这辈子就爱答不理的。木槿默默地为文小姐不值,她越发觉得梁蕴宽这样的人配不上文小姐。
这段时间天气渐渐转暖,塞外的大片草原渐渐长出绿意,淡淡的绿色晕出来,引得胡人的牛羊马匹四处撒欢。
胡人的马有了吃的,他们的战斗力就有了初步的保证。
木槿心中并未松懈,柳老将军同样也没有,他把几个副将叫到中军帐里,安排下去演练的事情,定要好好紧一紧众人心中松下来的那根弦。
将所有的骑兵抽调出来装作胡人,剩下的兵将合而为一,双方对抗,赢者有赏,输家要罚。
作为后起之秀,营中人气颇高的木槿带着她的新兵们自然是演练的主角。这次一都长放了权,自己在营里看守,让木槿带着新兵们去历练,临走前,他还拍着木槿的肩膀:“这群新兵蛋子就交给你了,虽然只是演练,但过的都是真招,弄得好了这次就能算作半个老兵了。”
“都长,你真的不去?”木槿再次问他,一都长的年级虽然大了点,但实力可不弱,带兵也有方,这次演练声势浩大,如果表现得好了入了上面的眼,小升一级不是问题。
“年轻人就该去练练,我这种老人家也该歇歇,守着家门就行了。”一都长说着就走了。木槿总觉得他似乎在等着什么,要不然凭他的资历本事,不应该多少年一直在青州城这小小的一都当个都长。
又是一个想不明白的事情。
木槿甩了甩纷乱的思绪,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这次演练上。这次主要是为了锻炼新人,所以像木槿要格外注意小心,一个不慎可能就会有人意外丧生。她打算好好利用这次演练,让那群没见过血的新兵彻彻底底地脱胎成老兵。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很快就有一场大战要发生了,前一世里,哪怕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将,也堪堪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她重伤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个不知名的大侠或是仙人救了下来,他替她包扎好伤口又打退了剩余的追兵。
所以眼下的木槿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心,她能做的就是让手下的兵丁们早日能够在战场上保住性命,多多斩杀敌人。
听到木槿要带队去演练,钟理第一个坐不住,哭着喊着要去。但在木槿的计划中,她从没想过让他上场杀敌,最大的让步也只是让他跟着神机营的果果在后面操作投石机。钟理的胳膊到现在还没有个解决的法子,一个接受正式训练不到一年的人,木槿于公于私都不能由他任性。
好在这只小狐狸犬在木槿面前还算乖顺,半是哄骗半是恐吓,就把钟理说服,留下来看家。
出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才把钟理安抚好,那边神机营的营长就找上门来。
他先是表扬了一番田果果在神机营里的表现,而后话锋一转,说田果果想参加这次的演练。在木槿发表意见之前,神机营的营长抢先说神机营的军士们,包括他也都想参加这次演练。他们听说了这次演练声势浩大,不想被人说只会躲在后面玩些机关、放点暗箭,他们也想跟敌人干一场,这次演练就是他们表现的机会。
木槿眉头皱了皱,神机营的营长级别可比自己高,怎么跑来专门和自己说一遍,难不成只因为自己是田果果的家人,所以来通知一声。
那营长看见木槿皱眉,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唐突,脸上挂着绯红的痕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言语含混地说:“你不是上头有,有那啥呐,我都见过好几次你去中军帐,你……你就跟将军面前美言几句,替我们表表决心,将军肯定同意我们去的。”
此话一出,木槿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没想到现在营里对她身份有诸多猜测,连神机营营长这样老实的人都知道了,可偏偏她无法解释,中军帐她确实定期报到,可为的并不是营长想的那样,钟理的事情她不能跟任何人透露。
解释不通,那索性就不解释了。神机营平日里的训练和普通将士的训练不同,他们侧重的是机械飞弩的配合应用,若要让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