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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馥……”凌綦回身过来,喉结微微地一滚动。沉重的粗气声,望着女子如绽放花儿般迷人的笑靥,轻敛体内的躁动。柔声道:“我怕伤到你。”
“嗯?”女子眨着大大的眸子,装傻可爱。
“好吧。睡进去点,让个位置给我。”他似是无奈,剑眉微皱。躺了进去,女子满足地窝在他的怀里,闻着那淡淡的松香气息。阿馥粗粗浅浅的呼吸声渐渐传来。
只是这小女人那手还邪恶地放在男人那不应该放的地方,注定是一夜受折磨了,这孩子还要好几个月才出来,那要把他折磨到什么时候啊。
男人紧紧地闭上双眸,脸上青筋在跳,双拳也握得紧紧的。女子轻呢一声,另一只手缠住了男人的脖子。
……
阿馥邪恶地暗笑,把你放出去,不正好碰上那个抚琴之人?如正随了那人的意了。反正我就是缠着你吧。
……
石榴如血般开得妖艳,绝绝。坐在湖畔的女子,紫裙飘渺。怔怔地看着无意抚断的一根琴弦,如水的眸子里不甘心。
怎么可能?凌綦或真是只对他的王妃专情?
一旁的丫环,帮她拿过断了弦的琴。嗫声说道:“小姐,夜深了,回去吧。”
女子看着湖畔对面的厢房,脸上有些愠怒:“难道我张妁儿不够漂亮?哼……我就不信了。他对她就如此情比金坚!”
有些事情不能勉强,便是勉强不了。张妁儿跟着自己的父亲呆在这个贫瘠的边关之地,每天那么多的难民,还要笑脸相迎的去城隍门口施药施粥的。偶尔还会受到无良难民的挑逗之语。她早就受不了了。
也不是没有权贵公子倾慕,只是她心高气傲,一心只想找个她认为配得上自己的男人。就算为妾,也无所谓。
凌綦!在他进府的第一眼,她的便认定他了,特别是他对自己妻子的那份柔情,更加令她羡慕。
张妁儿转身,便离去,身后的石榴树下,顿时洒落片片落英。
月寂如勾,天明之时,那隐隐在云层中的月亮在第一缕朝阳升起来的时候,已经退去。
凌綦眼圈微微地有些发红,墨黑的眸子泛着倦意。阿馥!她决对是故意的!
起身下床,端过梨木桌上的茶壶,仰头便灌。“咕咚咕咚”便喝下大半壶凉凉的茶水,他才稍稍地松下一口气来。
缓缓地坐回床上,伸手摸上女子轻凸的小腹,扬起不羁的笑意。这孩子看起来好小,看看这肚子就知道。阿馥总是喜欢率性而来,怀孕这么久,这食欲总不见涨。
他要是不在旁边盯着她,她就懒得吃了。
“多吃点!”他很恼,看着女子狡猾而笑的面容。“阿馥,你别给我耍花招!”
“凌綦,我不吃那个葱,把它弄掉。”她倒是享受得如太皇太后,把他当成了什么。他自己都不明白了。
“为什么不喜欢吃肉?”见她把自己碗所有的肉都扒拉出来。男人嘴角隐隐的抽搐。又夹了块放到她的碗里。
“不知道啊,从小就不喜欢。师父说杀生不好。”
好!凌綦脸色有些黑,把肉夹了起来,送到女子嘴里。却见她张嘴接过,而且她那笑,笑得狡黠。
“真是太惯着你了,不喂你吃饭,你还真不知道吃了。”明明是责怪的语气,却听得无奈的温柔。
阿馥总是这样,他喂给她吃,她就多吃点,不然让她自己吃,随便吞了几口就把碗推开了。
“是啊,如果你不在,我会饿死的!我又不会做吃的,又不知道哪些东西可以吃。况且我是公主,又是王妃,不应该什么事都要学着去做的!”
女子呵呵而笑,说得理直气壮的。“你要是不在,我连自己吃饭都不会!你好好想想吧。”
她倒是还说得有理了,凌綦“碰”地放下碗,气结道:“阿馥,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堂堂一个王爷,万民景仰,全军上下哪个不膜拜,哪个不敬畏的。却是栽在这么一个小女人的手里。
“可别太依赖人了,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果真就会饿死?”没办法,拿过汤匙,又喂了她一口。
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过,简直把她当成小祖宗般的伺候着。才如此就爬到他头上了,凌綦自认对自己的祖宗都没这么好过。
“虽然人饿了就会吃饭,渴了就知道要喝水,累了就知道要睡觉。可是我好懒啊,从小被人伺候惯了,什么事情都有人为我办。不用动脑子的。”
“够了!”凌綦眸光一烁。“阿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气得他想好好的掐死眼前笑得一脸无害的女人,然后再劈开她的脑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阿馥蓦然一呆,如水般的眸子,闪过一片水雾。嗡嗡地说道:“你是我夫君啊!”她要是断了要依赖他的思想,那就代表她不把他当夫君了。
“如果你不要我了,不管我了,而且喜欢别人了,那就是断了我的活路。”阿馥淡淡地说道。
说凌綦爱得霸道吧。都比不上眼前这个邪恶的小女人。说得倒是轻松,听得让人如此受威胁,以死相逼了。倒是比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法还要狠毒些。
“好啦,好啦。”他投降了还不行了吗?“你要是被饿死了,我也没活路了,阿馥!算你够狠毒!连我的活路都断了!”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庭园。清晨微凉的轻风徐徐吹来,吹得女子轻灵的裙袂。
阿馥懒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