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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淡风吹起一室呼啸之气,掀起素雅的帷幔。一层层地隐隐抖动。
大片的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柔和成一片一片的。如棉絮般洒落一室。
女子伸出洁白的玉腕,掀动开眼前的帷幔,伸出一手挡在额前,眯缝着眸子,挡住大片直射过来的阳光。
这个地方简单却干净,女子青丝垂下,全部披在了肩上,发丝淡淡的凌乱。清澈的眸子灿灿如亮,拖着及地的白色羽纱裙,踩着薄软的小鞋便走了出来。
外面轻风拂柳,偶有几声叫嚣的蝉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嚷着。长亭水榭,假山嶙峋。迎面萦绕过来的是淡淡的木槿花的香味。
这里是哪里?阿馥揉着有些沉重的脑袋,踩在阳光照耀下泛着淡淡柔和光芒的青石小路上,四处简单而古朴的气息。
“我死了吧?”伸出洁白的双手,大片的阳光倾泄在她的手心。修长细细的手指轻轻地弯了弯。反倒是轻灵的笑了起来。
站在一棵石榴树旁边的男子,青袍飘逸。发丝简单地仅是一根粗布的布条系住,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欣喜着女子玩着阳光那欢快的笑靥。
“姐姐。”一个约莫四五的小男孩走了过来。脸上是朦胧的污垢,两只大大的眼睛,璀璨生辉。手里抓着的是一个与他两样脏得至及的小木人。
阿馥垂眸,浅浅而笑。看着眼前的男孩,原来天堂的人也这么有人情味,实在得很。
阳光从女子的身上耀过,男孩一时晃眼,咧嘴而笑:“姐姐,你真漂亮。”很清新,而且很白净,很娇美。与这里女子的粗雅完全不同,男孩一时惊诧。
“你是谁呀?”阿馥蹲了下来,伸出柔荑很自然的摸了摸男孩脏乱的头发。
“我叫嘟嘟,药叔叔把我带回来的。药叔叔可好了,带了好多无家可归的小孩子。我们都很喜欢他。”突然又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女子温暖的目光。“药叔叔给好多的没有家的人免费治病,还供吃住……”
阿馥倒是一怔,这男孩嘴里说的药叔叔是谁,一个劲地夸人家的好。“他是好人。”
“对呀,他是好人。”男孩眨着大大的眼睛,笑着答道。
看来没死,阿馥眸光璀璨。这孩子说这里是人。“这是哪里?”
“石竺堂啊。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嘟嘟怎么从来不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哦……你是不是一个多月以前药叔叔带回来的那个全身是血的姐姐?嗯……我也是的。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若儿姐姐说那个姐姐伤得很重,不能打扰的。所以我就没有见到。”男孩说着,满脸的欣喜。他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那……那个药叔叔,现在在哪里?”阿馥擦掉小男孩脸上灰尘。笑着问他。
自己真的睡了一个多月吗?为什么什么感觉也没有?
“去前堂给生病的难民看病派药去了,姐姐……他们都称药叔叔叫药公子,不过嘟嘟就喜欢叫叔叔。”
小男孩脸上的尘土渐渐被女子擦掉,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很是可爱。阿馥淡淡地说道:“嘟嘟长得可真好看,而且也很聪明。”
“是啊,大伙都这么说。”小男孩一点也不懂得谦虚。反倒是理所当然了起来。突然小男孩的神色一变,有些急惊说道:“哎呀,若儿姐姐叫我去拿笔墨纸砚过去。我忘记了。”
说此又匆匆地跑开,走远一段路之后,又折返了回来。眸光露出慧黠的光芒,小男孩挠着小脑袋。突然狡黠的笑道:“姐姐,你有没有听说一个故事,就是聪明人说有,小笨蛋说没有?”
这个故事,嘟嘟他可是整了好多的人。被整了的人最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馥一愕,这孩子鬼精的呀。“有啊。”
小男孩脸上顿时有些失望,“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她就不上套,太不好玩了。撅着小嘴,实在有些不满。
阿馥实在忍不住,这才笑笑。“那……你有听过吗?”
“我……当然有听过。”小男孩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姐姐和我一样聪明。呵呵……”说完笑着跑开。
女子看着男孩的身影隐没于大片粉紫色的榈树花里。这个地方很安静,空气也看起来很清晰。
“嘟嘟,太调皮了。今天肯定受打击了。”朗朗男声传来。女子回头,便是见到绿茵萋萋的草地上,那站在木槿树旁边,淡青色衣衫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男人。
一片炙目的太阳洒在他的身上。夏日的轻风一吹,墨发飞扬。
男人的唇角浮着邪魅的笑意。“你总算是醒了过来。”
“没死,睡够了自然会醒。”阿馥淡淡的答道。纤细的身体站在那里更加显得盈盈不握。
男人一愕,朗朗而笑。“是的,睡够了就会醒。你可是废了我不少的心思,还有那么多名贵的药材,你若不醒,我的面子也不知要往哪里搁了。”
“你是……”
“在下纳兰杜仲。”男人说道。
“药公子,果然是我要是不醒还真是会大损你的名气威信。”说罢,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记得他的恩了。自然会还。
“你怎么会知道我便是药公子的?”这男人一怔。
“杜仲是味药!”这还用问,阿馥不是那么没有脑子的人。纳兰,成苍国的国姓。女子微微一仲神,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成苍国的境内了。
“呵呵……”纳兰杜仲突然尴尬地笑了起来,“那冒昧问下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