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不散宴席,无论多让人不舍,都会有结束之时,但结束亦非终结,而是为了下次而起。
万米之上的山顶,此刻让人只觉如同寒冷地狱般,然而扬韩却丝毫未曾理会,端坐在屋檐之上,望着张罗离开的方向,微微出神。
“嗒”,忽然在扬韩身旁多出一道身影,正是方才宴会上的赵蒙,魁梧的身子站立在扬韩身旁,如同野兽与人一般。
看着扬韩出神,赵蒙宽厚有力的手掌,径直朝他而去,感受赵蒙的袭击,扬韩仅仅之是随手一摆,便拦截了这股袭击。
袭击又未曾成功,赵蒙丝毫不觉尴尬,反而坐在扬韩身旁,开口说道:“扬韩,你为何要送辟邪龙丹,那可是你历经千辛万苦的得到的宝物?”
听到赵蒙的疑惑,扬韩随意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才说道:“赵蒙,可知晓我之职务,自从今上继位,我便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我还以为仅有我才有”,挠了挠头,赵蒙又说道:“不瞒你说,我在南方之时,便时刻觉得空中充满抑郁,仿佛要窒息了一般,却不知为何如此,但这又与你将辟邪龙丹又有何干?”
依然盯着张罗离开的道路,扬韩微笑道:“自从王师兄收师弟之后,我便知晓矣,只因身在山下,此次归山后,才知他之所做所为,天赋确实可谓惊人。”
“然而这并非我送辟邪龙丹的缘由,真正缘由是因张师弟的行为,目睹居住被破坏,而不慍,且不说是豁然,还是隐忍,都说明他并非浮躁之人!”
听到这时,赵蒙方才恍然大悟,开口说道:“竟是这般,我还道多年不见,你居然变成这般,为了讨好王师兄,才将辟邪龙丹给予他。”
狠狠打了赵蒙一拳,而赵蒙却仿佛没感到痛楚,反而开口说道:“早说了,你太孱弱了,男儿大丈夫,当腰围十尺,如今你一拳,仿佛稚童般,毫无力道。”
扬韩脸色一黑,不和他辩解这话题,继续说道:“如今大宋亦有王师兄镇压,方能让这浑水未曾变的更加浑浊,但辽国之举,让我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若是他日辽、宋再次大战,以王师兄一人又如何,吾等宗门之内,虽有龌龊,但总归同门,在这乌烟瘴气的世道,定要合气一团,方能彼此扶持,安然度过!”
“而张师弟身为王师兄认定之人,连随身佩剑都交予他,并且张师弟的天赋,你也知晓。”
仔细听着扬韩所说,赵蒙也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还有这想法,这张师弟以半月入门,我也知晓,想曾几何日,我入门整整用了接近两年。”
对于赵蒙所说,扬韩亦露出苦笑说道:“我也是如此,这就是所谓天授之人吧,所谓的天赋,就是如此的不讲理,就如同王师兄一般,比我们年长不了多少,若是全力,怕是连林宁也抵挡不了几招。”
随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张师弟天赋,以及身份,他日定将会被其余宗门,以及江湖中人知晓,到仇敌甚多。”
“而以张师弟必将会闯荡江湖,以此证道,然江湖险恶,大多数出顾茅庐的少侠,并非死于明面,乃是被毒害,是以我将辟邪龙丹,给予他,此丹对我已不重要,对张师弟却极为重要。”
听着扬韩真诚的话,赵蒙眼中露出钦佩的神色,知晓一名如此出色的同门,却不嫉妒,并且加以辅助,就是为了他能更好的成长,又有谁能做到。
而眼前自己的发小,却能坦然承认对方的天赋,送出自己珍藏宝物,就是想让对方,能够好好的活着成长,实为上古君子之风。
狠狠拍了拍扬韩的肩膀,赵蒙大声笑道:“你为我友,实在是我之幸事!”
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扬韩随意笑道:“别以为你奉承我,我就会在比斗上放你一马,为了日后能安稳活着,我可是对此次宗门比斗,势在必得!”
“哈哈,当然如此,若你放水,我还会慍怒,为了能超越你,我可是在南方苦修呢,所杀的水贼、妖兽,数不胜数,便是为了能真正的击败你,清风剑,扬韩!”赵蒙对着扬韩,大声笑说道。
望着大笑不止的赵蒙,扬韩忽然开口说道:“我之预感向来准确,你日后行走江湖,可务必小心,可千万不要如此愚蠢,如今的世界,怕是和以往大不相同矣!”
“知晓,知晓,我虽无你之智,但却在南方深山之中,击杀数不胜数的妖兽,早已练成如妖兽般的野性,何处有危险,我的感知便会立刻告诉与我,”赵蒙对着扬韩正色说道。
随后又问起扬韩日后要去何处。
面对赵蒙的问题,扬韩轻笑说道:“此次宗门比斗,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在年后前往探查辽国,如今的辽国,在我眼中如同隐藏黑夜里的猛兽,一动定会惊天下。”
听着扬韩的话,赵蒙也知晓五月初,辽国攻入大宋,杀戮数十万百姓,对着扬韩正色说道:“此次一行,务必珍重,秦师兄身死,如今孩提之伴,唯有你了!”
在这深夜寒冷的屋檐之上,唯有两名男人相视一笑,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大宋和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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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张罗,脑中如浆糊一般,来到自己那如同战场般杂乱的屋子,心中却想着在陵阁发生的事情。
望着手中的辟邪龙丹,充满了疑惑,那名扬韩师兄对自己确实毫无恶意,反而充满了善意,这让张罗愈发不解。
自己从未和他有过任何接触,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