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中杀机汹涌,恨不得将张罗一把捏死,以绝后患,然李翰并非年少气盛之人,若不然也不会在二儿子被杀,隐而不发。
“刘鸿你这弟子,可非凡人,皇城比武一鸣惊人,举国震动,不想炼丹术也如此恐怖,令我有已老之念。”望着安静的张罗,李翰笑了笑道。
看着李翰的姿态,刘鸿细微的摇了摇头道:“小辈所做,不值得一提,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李翰则反驳道:“何须如此打压,有能力者若强压天性,不能扬名天下,岂不锦衣夜行。”
刘鸿闻言,再度摇了摇头道:“正因少男得志,不知天高地厚,恐为灾。”
“就如你这般,家破人亡么?”李翰嘲讽道,时隔多年,他仍旧放不下过往,昔日尊严被践踏,人格如尘埃的事。
“是啊”刘鸿脸上充斥着,悲痛欲绝的神色,少年得知,到处树立敌人,导致家破人亡,始终是他难以痊愈的伤疤。
站在台阶上的叶昊,不由皱起了眉头,刘鸿的过往,在炼丹师中广为流传,不过是负面消息,让人知晓何为天高地厚。
现今,这李翰哪壶不开提哪壶,在正主面前故意讽刺,身为刘鸿弟子的他,实在不喜。
来此之前,他一直憧憬炼丹圣地,聚集平日不可得见的四品炼丹师,会有多壮观,宏伟,还有数不胜数的同仁,在此比赛,哪怕在天子朝廷,莫过于如此吧。
温绥面色如初,犹如一个透明人一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对他来说,到此一游,不过是陪太子读书。
如果他是以魁首的身份,登山才是最有意义的。
至于张罗,早就看透这帮龟孙子的真面目,尤其是李明被自己所杀,和暗丹门结下不可挽回的死仇。
站在李翰身后的李空,一直紧紧盯着张罗,心思起伏不定,若说之前在密林中发生的事,让他有些皱眉。
如今,再度相遇,张罗所爆发的战绩,足够令他恐慌,年约十六,却打败了少阳宗的卿傲。
一想到卿傲,李空只觉得胸膛隐隐作疼,脸色也变得极难看,他实在想不通,明明从未招惹过少阳宗这帮疯子。
为何卿傲会对他痛下杀手,仿佛拥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虽然勉强逃过一命,伤势极为严重,若非他父亲李翰是一名四品炼丹师,恐怕现在他还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固然伤势恢复,却也令他从中阶后天,跌落成低阶后天,若非有这事,他本能在炼丹盛会之前,突破为高阶后天。
高阶与低阶,虽只隔一个中阶,却犹如天差地别。
一想到这无妄之灾,李空仿佛胸口有一颗巨石强压,令他呼吸困难。
在旁仔细观察李空的张罗,见到这黑的跟锅底的表情,双眼一闪,嘴角微微上扬,毫无疑问卿傲动手了。
想到眼前这撮鸟,被卿傲胖揍一顿,张罗想要高歌一曲,表示自己的喜悦。
毕竟,西域回归之时,被追杀的如丧家之犬的滋味,到现在依旧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刘鸿,我先行一步在丹会等你,看看你我的传人,纠结谁更出色,还有这是我儿子,哈哈。”李翰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迟早让你没儿子,”张罗闪过冷戾之色,想要杀他,还能安然无恙,想的美。
李翰的心思,刘鸿自然清楚,唯有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勉强笑道:“你们无需有压力,尽力而为便可。”
“是”三人异口同声道。
......
山顶暖阳照耀,张罗等人登顶,回首望向来路,山前一大湖,碧绿如翡翠。
“这便是龙虎山么,昔日张道陵就是在这里炼制出龙虎丹么,”看着这正一殿,张罗挠了挠头,略有所思。
“确实是风水宝地,哪怕在此吐纳,都能感受到浑厚的灵气。”叶昊点了点头道。
“这便是圣山么,在此炼制上好的丹药,确实容易不止一筹。”温绥也不复之前的沉默。
“呵呵,唯颜这三名为你的弟子么?”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扶着胡须笑眯眯道。
“木主持,多年不见,可曾安好,”看着这老头,刘鸿急忙上前问候道。
“安好,安好,倒有不少年头没看见你了,看来灵荆山确实为宝地,看你气色不错。”木主持仔细打量刘鸿,笑着道。
看着如今稳重的男子,木主持情不自禁想起第一次相见刘鸿的时候。
那时,他不过二十,跟在苏轼身后,初次登山便口出狂言,欲夺魁首,视天下炼丹师与无物。
惹得众多弟子,怒目而视,却毫不介怀,仿佛众人目光,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然而最令人愤怒的便是,他说到做到,并且“夸耀”正一殿,说出超越张道陵的话。
“身为正一殿的主持,木星并不讨厌这种口出狂言的弟子,不如说反而极为喜欢。
自从末法时期到来,众多人失去登足仙道,失去信仰变得暮气沉沉,如同世界末日般,有一弟子号称超越张道陵,搅动这浑浊的世界,令他极为欣慰。
然而看着眼前这一脸稳重,再无昔日勇猛精进,自信非凡的少年影子,木星不由微微一叹。
当年口出狂言的少年,已然死亡,剩下的唯有一位名为刘鸿的四品炼丹师。
“跟我来吧,先去休息片刻,再沐浴更衣,祭拜大道天尊。”叹气过后,木主持将众人引入休息的客居。
.......
一来到客居内,张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