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对了。”贺兰长卿眸中了然,他缓缓道,“那是因为,那一日你动情唤醒了在你体内沉睡的情蛊。情蛊是万蛊之王,自然不会允许别的蛊虫和它共用一个身体,于是它便会在醒来时吞噬掉你体内被后来种下的子母蛊,所以那时你才会头痛欲裂,近乎癫狂。
“的确有一次,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可第二天,却依然好好的,只是忘记了那一晚发生的事罢了。”顾清欢点头,默认了贺兰长卿的说法。
贺兰长卿这么一说,顾清欢猛地回想起那一日在客栈晚上桂花树下邂逅慕容珩的情景,那一日头痛欲裂似乎要死过去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让她不寒而栗。
“那就是情蛊吞噬了子母蛊,所以我才没有在你身体里察觉到子母蛊的存在。”贺兰长卿缓缓道,他以一种大夫的口吻问向顾清欢,“你在知道自己被下了子母蛊之后,可有哪一日感觉头痛欲裂,及近癫狂吗?”
“什么解释?”顾清欢急切地问道。
“你怎知,这情蛊就是给你下子母蛊的人下的?”贺兰长卿柔润的眉头蹙起,似乎在说一件极难极难的事情,“你若是肯定曾经有人给你下了子母蛊,那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你说得的确没错。”顾清欢极为平静地看着贺蛊,并非子母蛊。那你倒是说说看,燕北辰费劲心思给我下了情蛊,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想知道,自然有办法知道。”贺兰长卿淡淡回答道,“你一直都掩饰得很好,发觉自己头痛便会找借口离开他的身边,到别的地方去缓解。所以你才一直没有让慕容公子发现你的异样。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其实不用我说你自己心中也清楚,你的头痛是一次比一次厉害,这一次,你失控了,不是吗?”
“这些,你怎么会知道?”顾清欢看向贺兰长卿,眼中布满了疑惑。
贺兰长卿抿唇,在顾清欢越来越惊愕的目光的注视下,接着道,“这便可以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你每次头痛都是恰巧和慕容公子在一起的时候,那是因为,你对他动了情,情蛊便会反噬你的身体,让你头痛欲裂,拼了命逃离他时才会好转。”
“当初我给你把脉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你身体里的异样,便怀疑是蛊虫作怪,可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哪种蛊。于是我便自作主张取了你的血,我查阅医术数日,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身体里被种下的,是万蛊之王的情蛊。”
“情蛊?”顾清欢听了贺兰长卿的话,惊愕地抬起水眸,“情蛊!这是怎么回事?”
“你中的蛊,根本就不是子母蛊,而是情蛊。”贺兰长卿看着失魂落魄的顾清欢,话语里极为肯定。
“贺兰少主,你在说什么?”顾清欢垂下氤氲了一层水雾的眸子,掩饰住自己的黯然神伤。
“看来,我没有猜错。”男子淡淡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顾清欢一愣,雾蒙蒙的眼睛望向那边,只见贺兰长卿站在那里,望着她,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忧愁。
“慕容珩,难道是因为我作孽太多,所以老天都不愿意看我得到幸福吗?”顾清欢颓然地坐在树下呢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有时会头痛不已,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而且每次头痛的时候,都是和慕容珩在一起时!
顾清欢背靠在一颗果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有些颓然地靠着树干缓缓坐下,仰头望着天,笑得颇为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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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看到欢儿在他面前头痛失控了,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的头痛,她的反常是和自己有关的,似乎是自己引起的。想到这里,慕容珩眸底尽是落寞和疑惑。他最终还是没有朝着果林迈出脚步,而是站在那里,眼睛始终看着果林方向,落寞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洒了一地。
“欢儿!”慕容珩上前一步,想去追赶顾清欢,可刚刚迈出一步却硬生生地止住了。他停了下来,眉头紧蹙。
“放开我。”顾清欢一把甩开了慕容珩,她运起轻功朝着那边果林飞去,一头闯进了那果林,身影消失在慕容珩眼中,只留下了淡淡的馨香,证明着女子刚刚的存在。
顾清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慕容珩的胳膊,她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远离慕容珩,似乎只要远离了他,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欢儿,你怎么了?”慕容珩见顾清欢痛苦地摇着头,脸色苍白,虚汗不断地冒出,他大惊失色,抓着顾清欢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我……”顾清欢心中悸动,她张张嘴,刚想要回答慕容珩,却不想头中“嗡”得一声,针刺般的疼痛从脑海深处涌来,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拼命地摇着头,似乎想要甩掉这不知来路的头痛,却不管她怎么努力,这头痛就像魔鬼一般,缠着她,怎么也挥之不去。
被这样的眼光看着,顾清欢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绝世美女,拥有蛊惑人心、魅惑慕容珩的魔力,好像是她就是慕容珩的一切,他会一生一世守着她,对她不离不弃。
“欢儿,为什么不回答,你在逃避什么?”慕容珩轻声道,他话语温柔到了极致,专注而狂热地看着面前的顾清欢,眼中露出一点急切和期待,那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深情似乎要溢出瞳眸再也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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