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笑吟吟的任她揽着胳膊,让苏妈妈将这些东西全部都归置好,又让丫鬟给她送回房去。 一家人吃过了早膳,谢氏便去了颜夫人那里与她商议婵衣的及笄宴的事情,而萧清便由颜黛跟婵衣陪着说话。 萧清前几年一直陪着萧洌在川贵平乱,早将川贵由南到北,再从东到西的都走遍了,此时见到婵衣来了川南避暑,忍不住便感叹一声:“当初我大哥最先来的就是川南,晚照你不晓得这里的乡绅有多势大,若不是来的人是我大哥,换了其他人,指不定这会儿能不能安稳都不一定呢。” 一说起这些行军打仗的事情,萧清就有许多话说。 婵衣笑道:“清姐姐可曾听过一句话叫‘虎父无犬子’,洌大哥是萧老将军一手带大的,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便是我不认得洌大哥,只看清姐姐这般就能得知洌大哥的秉性呢。” 这话说得不假,同一个家里一齐长大的胞兄,但凡不是那么太差的,总是相去不远。 萧清被婵衣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陈年往事了,不说这些也罢,不过认真论起来的话,川南有几家倒还算不错的,你如今在这里,又马上要及笄了,这几家人定然会前来凑热闹的,到时候我指给你看,保管让你将她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婵衣倒是觉得服服帖帖的就不必了,只要不给楚少渊添乱,不在她这里找不自在便行,别的要求也没有了,自从被周夫人那么胡乱的搅合过一通之后,她再也不求这里的女眷能够多么拎的清,只别来她跟前碍眼她便可以什么都不管。 “那就有劳清姐姐了,”婵衣不想打击萧清的情绪,暗暗的将话题转开:“清姐姐跟母亲来的急,我离开云浮也这么久了,不知家里一切可都好?” 母亲有了霏姐姐跟清姐姐两个儿媳妇,即便是后院那些不长眼的想要拿捏母亲,也要看两个儿媳妇肯不肯,别人她不敢保证,但霏姐姐那个脾气,若是真有那些不带眼睛出来的,定要被整治个彻底,叫对方再也不敢有下回,方才了事。 而清姐姐的话,虽然她并没有见过清姐姐整治人,但清姐姐的这般性子,怎么可能会看着母亲吃亏,而不出手的?所以她其实并不太担心家里。 萧清倒是没有察觉到婵衣是不想说先前的话题,只当她在担心家里,笑着道:“都好着呢,就连公爹这几日都胖了许多,只是大嫂前段日子怀孕生子,将家里的掌家大印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将声音压低,看着婵衣微微一笑:“晚照,你肯定不知道云浮城里最近出了什么事。” 似乎是有什么秘密急于跟她分享一般,萧清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兴奋极了。 婵衣心中有些莫名,云浮城里头向来不缺少新奇的事情,有些茶社还专门有说书的先生编写这些事情,只不过能让萧清都这么兴奋的事情,她倒是真有些好奇。 “出了什么事?”婵衣被萧清这般神秘的模样给感染,也压低声音问她。 萧清眉毛高挑着,兴高采烈的道:“是那个疯婆子的事儿,你说恶心不恶心,她也算是堂堂的一个公主,还嫁了人,虽说嫁的不是自己如意的那个,但到底也是个状元郎,怎么就配不得她了?她还真当她自个儿有多了不得,人人都要巴结奉承她不可么? “偏偏朱驸马就不是个攀炎附势的,夫妻两个自从成婚以来到现在,朱驸马被公主召见的日子,能有半个月都算是多的了,就这,还是宫中的嬷嬷奉了皇上的旨意给他们夫妻两个撮合的缘故, “那疯婆子却是半点都不领情的,还打擂台似得,在公主府里头养了许多面首,日日花天酒地的,连御史都瞧不下去,一封一封的弹劾折子往上发,皇上将凤仪召进宫中,让朱太后明里暗里的不知训斥了多少回,还险些闹出了人命, “可凤仪是什么人,即便这样都还我行我素的,不但是不将人当人看,甚至还拿了朱驸马来打趣,说他连他自个儿的弟弟都不如,至少他弟弟是个男人,敢说要什么不要什么。” 听到这里,婵衣有些吃惊,凤仪公主不应该是蠢人才对啊,怎么成了婚之后好好的要跟朱驸马闹成这样呢?即使她是帝姬,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了,就是王爷也要被斥责的。 而听在一旁的颜黛就更惊讶了,她捂着嘴惊声道:“凤仪公主她怎么敢!难道皇上就不会降罪与她么?” 萧清摇了摇头:“皇上虽然没有护着凤仪公主,但也没有降罪给她,刚才我说的这些,还都是传出来比较好听的,那些不好听的我也不好与你们说,我只是觉得凤仪现在这样儿,实在是有些骇人,比起先前来更像个疯婆子了,不,就是个疯婆子!” 关于凤仪公主的密辛,婵衣不想知道的太多,她现在想到的是,朱家向来是捧着朱大公子,压着朱二公子的,而且朱大公子明显要比朱二公子更适合走仕途,这一点想必朱家也是心知肚明,否则不会在皇上赐婚给朱大公子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 婵衣由此联想到了朱璧,那个满身都迂腐的年轻人,那个不知道变通却心高气傲的年轻人。 不得不说,朱家这样的家风能养出来这样的少年郎, 委实也不容易了。 她点头:“我记得不错的话,霜云表姐今年也要出阁了吧。” 两家的婚事她还在云浮的时候就定下来的,如今都过去了将近一年了,便是再拖磨也不应该了。 萧清的脸上便有些懊恼之色:“说到霜云表妹,我真的是有些……” 她迟疑着,往婵衣脸上看,神色之间有些犹豫不定,不知要不要说的样子。 婵衣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