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即日收监即日在监狱自尽就像一块巨石,投进原本就不平静的湖面,荡起更大更狂的波浪。

京城中人众说纷坛,有的人说二夫人罪有应得,良心发作畏罪自尽,有的说二夫人死得蹊跷,疑点重重,处处透着诡异。

不管怎样,沈府后院的那些事儿一度成为京中百姓口中的大热门。

沈清玉的名声倒也没有因为状告二夫人而好起来,当天观审的老百姓都是卒夫士兵,自然不懂高门审案间的微妙关系,只道沈大小姐迫于无奈。

但高门贵人心里可是亮堂堂,二夫人狠毒,沈大小姐也好不了哪里去,不然怎么审案一个观审的重官都没有,沈大小姐又是怎么样避开太后的耳目,轻易将二夫人弄到监狱,乃至逼死二夫人。这份心思可不简单。

慈宁宫。

太后脸色阴沉,眼里全是毒蛇准备捕击猎物时的凶光,长期板起维持威严的脸显得有些苛刻。

她带着浑身的戾气沉默许久,她轻轻摸了摸五指间折射出惊人光芒的祖母绿金玉戒:“沈大小姐倒是个人物,哀家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沈大小姐是个怎样的可人儿!”

话里间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竟也丝毫不提起她的侄女甄氏,到底从来都把甄氏当做一个棋子。不合格的棋子,要来何用。

太后也是怨恨甄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甄氏生生被沈清玉扳了一局,而沈清玉赢得十分漂亮,审度人心,利用流言为刃,她现在得顾忌天下悠悠众口,下手也得收敛。一个个都是废物,连个小女娃都斗不过!

而沈嫣竟也没大吵大闹起来,除了面容憔悴不少,添增几分楚楚动人之姿外,倒也没有任何异样。每日都躲在院子抄写经文,吃斋念佛,见到沈清玉时也是淡淡打个招呼就辞退,仿佛沈清玉不是她的杀母仇人一样。

沈御怜惜她丧母,一时对她多加照顾。

安国公府一边也是诡异的平静,只是在朝堂上有意无意疏远沈御外,竟也没有来沈府讨要说法,或者说是已成定局的事无需再费劲。

甄氏或许死都没有想到,她的命那么廉价,竟没有一个人为其出头争取,何其可悲。

沈清玉站在香气袭人的梅花雕窗前,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云纹绉纱袍,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淡蓝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水仙花,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玉兔捣药耳坠,从侧面看过去竟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忽地转过身来,只见仙子眉心朱砂点缀,多了几分妖娆妩媚。

她看着外面枯萎的花朵,冷笑:这就完了么?不,她心如蛇蝎,怎么会轻轻放过,这只有甄氏一条命还远远不够。

浮媚楼一隅。

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浮媚楼女儿乡,多少公子哥儿在这浮媚楼为搏美人一笑,投掷千金。

京中流传这样一句话:一入媚楼神魂倒,从此郎君久不归。

浮媚楼花魁紫苏艳名远播,妩媚如妖,传说紫苏美目下有九颗精致的小痣盈盈点缀,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舞技更是一绝,一颦一笑皆是蛊惑人心之态。

浮媚楼夜夜笙歌,人满为患,为堵紫苏芳容的高门公子大皆有之。更严重者,为紫苏大打出手,闹出人命也有过。从此,紫苏的艳名更加响亮,慕名远道而来的哥儿大大增加。

安国公府二少爷甄子濡从刚学堂出来,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京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甄子濡带着两个小斯到处晃悠,这里踢翻老大爷的摊挡气晕老太太,那里强迫几分姿色的少女,蹂躏后赶出府外,吩咐小斯狠狠揍乞丐一顿,折断胳膊大腿这样的事时常有之。

而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谁不知道京城小恶霸是安国公的幺子,安国公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如果去讨要说法,断胳膊断腿还是小事,更有甚者赔上性命。

甄子濡今日心情貌似十分好,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大摇大摆地四处溜达。老百姓远远看见他,就连忙躲得远远的。甄子濡十分满意他们的反应,放声大笑起来,一时好不得意。

突然有两个神情猥琐的男子在yín_dàng大笑,甄子濡恶狠狠走过去,叫小斯去招呼他们,揍得他们鼻青脸肿。两个男子不断求饶:“二少饶命!二少饶命!”

甄子濡容貌不俗,虽说比不上甄源,但也是个俊秀哥儿,年轻尚幼,房事却不加节制,眼神涣散,眼底的乌青令人作呕。只见狠声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不怕小爷?”

两个男子忙重重磕头,心想谁敢不怕你,不过还是恭敬道:“二少,小人正在说着浮媚楼的花魁紫苏。一时兴起,没留神看到二少您,二少饶过小人吧。”

甄子濡来了兴趣:“浮媚楼?没去浮媚楼的人不是男儿,没见过紫苏不是好男儿。二少您英明神武,一定早早见过紫苏姑娘吧?”

甄子濡脸微僵,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大哥甄源,甄源多加约束,他倒也不敢去逛花楼,他也真的没去过浮媚楼,别说紫苏长什么样了。

甄子濡清咳:“那是绝对,紫苏姑娘那个媚骨那个娇娇的呻吟,你们这种低等人是体会不到的。”

两个男子心生仰慕:“二少真是有福,紫苏姑娘媚骨生香,炙手可热,二少抱得美人归实在厉害。小人心生敬仰,佩服佩服。”

甄子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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