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抚琴的琴师眸光一闪,琴声骤然而停。
的确,老大被人砍,而且是大晚上的被人砍,虽然砍老大的凶手已经被南宫辰灭了口。不过,作为暗阁的老大,说被人砍,就得随随便便地被人砍吗?
拍案而起!老大的命,就是他们的命,砍老大的命,就等于是砍他们的命。
白苒打了个哈欠,听到门外树叶随风摇曳的瑟瑟之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拉上被子盖上了脑袋。
他令堂的!睡觉!大半夜的来一些乱七八糟的混蛋,打扰老子睡觉?!有来无回是必须的!
府里的丫环给她换的这张锦被,光滑的锦锻绸丝,感觉咋就这么不舒服呢,连旺财都不愿意爬上她的床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府的二夫人便带着几个人过来,站在院子门口等候着了,二夫人一脸的憔悴,脸上用厚厚厚的粉底遮住了黑眼圈。
白荷也是极尽手段,恳求白家老爹终于将二夫人从柴房里放了出来。
小碗提着一桶井水朝院子里走去,见到二夫人,一愣,赶紧行礼道:“二夫人早。”
二夫人咬了咬牙,收回要踢倒水桶的冲动,笑眯眯道:“去叫大小姐起床。”
小碗小心翼翼道:“昨晚大小姐院里来了一群不知名的乌鸦,叫了大半夜,她今天凌晨才睡着,所以现在还没有起床。”
二夫人若有所思,白苒种在院子里的各种毒草毒种,她也是见识过的,当时她把这件事告诉白敛才的时候,白敛才只是过来瞧了一眼,拔了根这院子的草嚼了半天,气呼呼地指着她道:“哪里有毒?!多作怪!”
二夫人觉得白敛才对她为难白苒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对白苒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等会圣旨就到了,宣旨的公公过来若是知道大小姐还赖在床上成何提统?”
小碗提着一大桶水,显得非常的吃力,点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二夫人提了一脚自己身边的丫环,说道:“你们赶紧替她把水提进去。”
“是,二夫人。”
……
小碗赶紧说道:“谢谢二夫人。”将手里的水桶交到了那丫环手里,朝院里走去。
清晨的秋霜之气里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之气,青石小路边的植物长得异常的妖艳,黄色的叶片,火红的花朵,妖治无比。空气里的气息诡谲至极。
那丫环提着水桶,身子开始颤抖。
小碗一把扶住她的手,说道:“这位姐姐,小心别把水给洒出来了。”
“这院子里的花好像有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一样。”丫环颤颤抖抖地说道。
小碗轻轻一笑,“姐姐是不是没有睡醒,花怎么会长眼睛。”顶多就长只蚀尸体的大嘴而已。
“你,你赶紧去叫大小姐起床。”这个地方阴森得很。
“那姐姐将水放到那边的小厨房,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小碗眯眸冷冷地说道。
路边的地花丛里露出半截尸体,那些花朵像发了疯似地缠着那尸体的血肉,有腐蚀骨头的声音。
白苒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觉。
是谁说,特别想得到关心的人,才会在睡觉的时候紧紧地抱着被子。
她熟睡的模样像婴儿一般,晨曦下的睫毛修长如蝶翼轻轻地颤动着。小碗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抚了上她的脸,眼睛里有一丝奇怪的光泽。
很多年前的事情,她一定不记得了吧。
明明是一个明亮的女子,却偏偏把自己弄得这丑,还记得她那时的笑容,明媚又可爱。
白苒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眸,一张放大的脸庞就在她眼前,有些模糊,她本能地一伸手将人推开,便听到一声痛呼之气。
“小碗?”
小碗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大小姐,您醒了?二夫人叫奴婢过来叫你起床。”
白苒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没睡醒!”
“大小姐……”
门外突然来了一群脚步声,然后进来一群宫装打扮的女人,三下五除二就将白苒从床上拖了起来。
小碗护主一把拉住白苒说道:“你们是什么谁,这里可是白府,不是你们这群人随随便便就敢进来胡做非为的。”
女人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说道:“奴婢是荣夫人派过来特意调教未来世子妃的。奴婢叫昵姑。”
“你姑!?”还你妈呢。白苒一大清早被人从床上拖起来已经很不爽了,此时还被一个老女人搅了她的好梦,说什么是她姑?!我去!
宫女身后是白家老爹,老爹朝白苒笑眯眯道:“苒儿啊,这是荣夫人是世子的乳娘,她怕你嫁进世子府失了礼仪,事先派人过来教你一些宫里的礼仪。”
白苒语气轻婉,说道:“爹爹,女儿是嫁入世子府,不是嫁入宫里。”学毛线宫里的礼仪,我靠!
那老宫女昵姑见白苒这几分柔弱,不过这说话却还敢反驳,不禁沉道:“奴婢奉荣夫人之命,一定会将未来的世子妃调教成一个知书达礼的闺秀,世子是爵位的继承人,这进宫也是时常的事。”
小碗见大小姐皱着眉头,拉了拉大小姐的衣服,小声地说道:“大小姐,皇宫金碧辉煌的。”
白苒眼睛蓦然一亮,瞟了一眼小碗,这丫头怎么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有钱能使磨推鬼,皇宫里好东西肯定不少啊。
白苒想,老子对世子妃是全无兴趣,问题是墨卿那王八蛋拆了她的明月楼,又把她跟一群疯子关了一天一夜,这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