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齐崇光演技不怎么高明,但将端王刺伤这番举动,高无莫觉得甚好,简直有大快人心之感。
论起来,端王今天干的,真不叫事儿。
听太子的意思,似乎端王对李郡主也是有意的。
好家伙,这口味,这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咳咳,不是他编排李郡主,实在是李郡主虽然底子不错,眉眼长得好,但身材平板毫无看头,简直就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齐崇光虽是太子,但一向不近女色,是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又一直惦记着李郡主,别无他念。
如今跟真人碰了面,见李郡主姿容绝妙,喜欢得神魂颠倒,是说得过去的。
反观端王,乃是fēng_liú人物,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如今,竟也对青涩果子感兴趣,也忒奇葩了。
另外,齐崇光从未掩饰过自己对李郡主的思慕,李郡主也没搭理过端王,一直都是冷淡对待。
在如斯情况下,端王竟还想争一争,也忒没脸了。
李郡主不愿再让他上门,直接将话说死了,按理说,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以后李郡主和太子如何,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偏偏端王却不这么想,竟想设计太子,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离间太子和李郡主,简直就将“我不好过,也不能让旁人好过”的原则奉行到底了。
这种下贱之人,就该让他受到惩戒,让他付出血淋淋的代价才是。
太子刺伤他,虽然冲动了些,但能出一口恶气,能告诫端王。
要不然,就算太子回京,他所遭受的,也不过是齐逸峥下旨训斥、罚俸禄,不痛不痒。
如今,让他身上有了血淋淋的伤口,也好让他长一点记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太子虽然年纪小,但绝不是软柿子,能任由人揉捏。
一直以来,太子在人前,都比皇上的形象要温雅一些。世人总是爱看表相的,觉得太子必定赶不上皇上有魄力、能决断。
但此事证明,太子骨子里,也是有血性的。
来日,等他再成熟一些,必定能独当一面。
仔细想一想,这事儿,倒也不怕宣扬出去。
一则,到底是端王自己惹事在先的。太子身份尊贵,乃是大燕根基,若是寻常人敢算计,少不得是个死字。就是端王干了这种事,也不能以一句开玩笑,轻易抹过去。
二则,刚才太子并不是直接刺过去的,而是做了戏。无论本心如何,太子以头晕来遮掩,又才中过端王的算计,倒也是说得通的,算是端王自作自受了。
端王若是识相,自然不会提这桩事儿。
若是不顾脸面,偏要去太上皇和皇上跟前告状,那也不用畏惧。
太子是占了理的,皇上又最是护短,知道这桩事儿的来龙去脉之后,未必会惩戒太子的。
就算惩戒,也不可能很严重,至多只是训斥一顿,禁足一段时间,不痛不痒。
所以说,只要狠得下心来,有些事做了就做了,犹犹豫豫迟疑不前,不过是让自己心里憋着火罢了。
像如今,细算一番,这一剑,端王其实是白挨了。
高无莫沉吟的当口,端王的侍从已经手忙脚乱,将面无血色的端王扶到屏风后的小榻上躺着了。
罗起查探了伤势,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正要往端王伤口上撒落,谢南眉头一跳,忙道:“王爷这伤瞧着挺吓人的,他的身体,又只有常用的杜大夫最了解。属下已经让人去请了,不如等杜大夫来了再做决断。”
罗起闻言,知道他信不过自己,暗自冷笑,也就撒手不管了。
这时齐崇光开口道:“瞧七叔这伤势,应该没有大碍,这样,无莫,你留个人在这里看着,等有了情况好回禀。孤头晕得厉害,这里的气味又污浊,孤实在待不住了。”
之前倒罢了,他跟端王是叔侄,感情不算亲热,但也没坏到哪里去。
经历这段时间的事儿,他心里已经十分厌恶端王,自是不愿再久待。
哪怕做戏,也不怎么情愿。
高无莫忙答应下来,点了名侍从留下。
齐崇光便带着其余的人,施施然离开了。
出来后,齐崇光担忧的道:“李妹妹应该在医馆,也不知有没有随着七叔的人跑出来。”
高无莫忙道:“郡主聪慧绝伦,绝不会中计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也得先去瞧一瞧才成。”
齐崇光点头应是,领着人匆匆奔往医馆。
蕾儿今天上午仍旧坐诊,好在今天病人少,不需要怎么费力。
忙活完了,正歇息之际,突然有两个面容陌生的侍女进来,领头那个赔笑道:“李小姐,端王爷有请,请小姐随奴婢走一趟。”
这话一出口,蕾儿和花容、花月都吃了一惊,诧异不已。
蕾儿轻飘飘看了她们一眼,皱着眉,一动也不动。
那侍女登时急了,忙又说了一遍。
蕾儿冷笑,慢悠悠的道:“他有请,我就得去吗?他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于端王爷,她一直没有好印象,根本就不愿意多接触。
且她上次明明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一点儿都没给端王留情面,端王仍旧来纠缠,多半是存了报复之心。
她又不蠢,才不会中计,陷自己于困境呢。
那侍女似乎没料到她这么难缠,默了一瞬,压低声音道:“其实王爷请小姐过去,也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小姐的意中人在喝花酒,王爷想让小姐去看一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