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齐崇光被蕾儿砸伤了脸,告到齐逸峥面前,反倒弄巧成拙,被齐逸峥训了一顿。
等蕾儿来了后,齐逸峥压着齐崇光道了歉,末了道:“好了,既然你们将话说开了,这事儿就这样吧。崇光你是男儿,又只刮破了点皮,几天功夫就能好,不要太放在心上。”
顿了一下,又道:“旁人问起时,你只说是自己跟人练武时伤着的,底下伺候的人,一并嘱咐了,别让他们胡说八道。”
齐崇光一听,就明白他的用意,这是怕事儿传开了,于李蕾儿的名声不利。
他心里腹诽着父王太偏心了,转念想,若事情传开了,大家知道自己被个小女孩砸个正着,自己面上也没光彩。
想到这里,他暗自撇嘴,便点头道:“儿臣明白了。”
齐逸峥这才觉得如意了,缓和了神色道:“好了,我还有事要进宫去,崇光,你陪蕾儿妹妹回去,晚上陪她用饭吧。”
齐崇光低头应了,走到蕾儿跟前,低声道:“蕾儿小姐,跟我走吧。”
蕾儿咬着唇,诺诺应了下来。
这一次,下人们不要齐崇光吩咐,自动就避得远远的,不敢打扰他跟蕾儿说话。
殊不知,齐崇光心里一团火,想骂,怕蕾儿受不住哭闹,想打,更是不可行。
他便只默默走着,偶尔侧首含恨盯着蕾儿,但一直没出声。
蕾儿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禁害怕起来,觉得他跟自己斗嘴反倒好受些,这样晾着自己,真让人心里发慌。
她也沉默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只得自己先开口道:“齐公子,今儿个确实是我的错,你怎么没上药呢?你的伤口不疼吗?”
齐崇光哼了一声,懒得搭理。
蕾儿气势再矮几分,忙讨好的道:“要不,待会儿我亲自给你上药,伺候你,成吗?”
齐崇光见她满脸怯弱愧疚,不知怎么回事,心中竟然觉得好受了些。
他便哼道:“光上药算什么?要不,我也将你的脸砸伤,给你上药,给你道个歉,你意下如何?”
蕾儿吓了一跳,嗫嚅道:“我真是不小心,再说了,你若将我弄伤了,回头齐伯父又该骂你了。”
齐崇光听不得这一声,登时略微好转的脸色,立刻沉郁下来。
他满心悲愤,既不满齐逸峥偏心偏到没边儿,又觉得这小丫头片子太讨厌了,一开口,就能将人气死。
种种情绪交织着,他冷笑道:“小丫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也别跟我说话。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要把你打一顿。”
蕾儿听了这话,顺势就回了一句:“还不知道是谁打谁呢。”
等说完了,见齐崇光脸都黑了,登时不敢再扯了,伸手掩住了嘴。
接下来,两人便拉开了几步的距离,齐崇光冷着脸在前面走着,蕾儿低着头,垂头丧气在后面跟着,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气氛正凝滞着,突然迎面碰上了出来闲步的林丹丽。见他们过来,林丹丽忙刹住步子,转了过来,先向齐崇光行了礼,目光在他身后的蕾儿身上转了一转。
见蕾儿一直低着头,丝毫不像之前见到的那般活泼灵动,她心中不免闪过一抹惊疑来。
当然,她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模样,带着笑容道:“小公子跟李小姐,感情似乎很不错呢。”
齐崇光一听炸毛了:“不错什么?你眼睛花了吧?要不是父王发话,我怎么会搭理她?我跟她水火不相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蕾儿一听也气得要命。
小孩子,天生就是敏锐的,尤其她跟齐崇光打了一天的交道,听得出他言语中的厌烦和不屑。
她心里恼怒,忍不住抬起头嚷道:“你当我稀罕你吗?哼,我一点儿都不想留在这里,一点都不想见到你。”说着连连跺脚,转身直奔而去。
齐崇光见她转身,明白她要使性子,去父王跟前说要回去的话,不由得大急起来。
他忙奔到蕾儿跟前,扯着蕾儿的衣袖道:“之前说好了,在这里住几天,怎么老是想反悔呢?”
蕾儿大声道:“我就反悔了怎么了?你想怎么样?哼,我回家去多好呀,父母疼爱,弟弟也敬着我,在这里只有你熟一点,你总是扯着我吵,瞧不上我,我可不是傻子,不愿意留下来碍你的眼。”
齐崇光哼道:“你别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瞧不上你?我哪敢瞧不上你?你不就是仗着父王宠着你,想去他面前告我的状吗?小丫头片子,气量这么小,真是惹人笑话。”
蕾儿立刻回嘴道:“我没这么想,至于告状,哼,我可没干过,有的人倒是干了,却没落着好。”
齐崇光听她提起这一茬,越发气恼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你别拉扯了,反正你答应了住几天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刚才你还答应了我,要给我上药,莫非也不肯兑现吗?怎么着,你也得等我的伤好了,我答应你回家,你才能离开。”
两人拉拉扯扯,你冲着我喊,我冲着你嚷,旁若无人一般。
跟在两人身后的一众丫鬟、内侍见怪不怪,连嘴巴都不抽了。
这两个小祖宗凑在一起,就没有消停的时候,看来,他们得适应适应这种新模式了。
林丹丽却是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其后眼珠子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蕾儿听得齐崇光提起受伤一事,因为心中抱愧,登时就偃旗息鼓了,鼓着嘴道:“好好,齐公子说什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