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方霁并不意外，她之前已经偏向于相信路洲，提问是为了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
方霁笑着说：“我相信你说的，等我问过门卫后，就能彻底澄清你的嫌疑。”
方霁露出笑容时右脸颊会有个淡淡的梨涡，柔和她的面容，让她显得更加亲和。看到她笑，路洲也不再在意先前的提问。他收起桌上的纸牌，整理好又重新洗了三次，说：“再来一次？”
这一次幸运女神降临到了路洲身上，他连赢两把，得到了提问或提要求的权利。
方霁拿起面前的纸杯，喝了口水。纸杯里放的是路洲在厨房里意外翻找到的冷泡茶包，虽然只是某次活动的附赠品，但品质还可以，加入冷水后也能散发出悠悠茶香。本来路洲是想用玻璃杯的，但方霁说厨房昏暗，不如都用一次性纸杯，还能省了洗碗的步骤。
路洲露出个思考的表情，然后说：“那我想要让方警官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愿赌服输。只要不是违法乱纪或是超出我能力范围外的事，我就能做到。”方霁说。
“放心，是个非常简单的要求。”路洲说，“我希望方警官能允许我用更亲近一些的称呼来称呼你。我们现在也算是互相熟悉了，警官这两个字有点太见外了。”
方霁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回道：“当然可以，这不算什么，也不用这么郑重其事地问我。”
方霁感觉自从昨晚过后，路洲对她的态度就亲近了许多，尤其表现在安全距离这个方面。尽管之前路洲在人际交往中表现得很正常，但是方霁总感觉他有些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也在避免与她各种可能的肢体接触。但是今天，围绕在他身边的疏离感都消失无踪，他对着她，像对着一个熟悉的朋友。
第一次见面时路洲曾叫过她方姐姐，但当时路洲不知道她的职业，这么称呼更多是出于林夏在身边的缘故。如今多了一层刑警的身份，两人说是熟悉，又仿佛还及不上普通朋友的关系，这个称呼和朋友称呼的小名都不太合适。
想了想，方霁说：“叫我的全名吧。方霁，光风霁月的霁字。”
“好。”路洲说。然后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方霁”。
他的音色一直十分迷人，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声线。叫她名字的时候又加了重音，听上去更为悦耳。他发“霁”字的时候唇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微笑。
路洲大概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年轻人了。方霁心想，难怪秦姝会拿他当做拒绝谢铭的挡箭牌。那个年纪的小姑娘，喜欢上他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完全不会惹人怀疑。
“我们休息一下吧。”方霁站起来，“我能参观下你的藏书吗？有些好奇。”
“当然可以。”路洲也跟着站起来，先一步往左侧走去，边走边说，“大部分都比较枯燥，怕你觉得无聊。”
“没关系。”方霁回答。
然后她趁路洲背过身的那一刻，快速地交换了桌上的两个纸杯。